此事系她兄长所为,可不知怎的,面对卓韧的控诉,她像个从犯,有种按ya不住的罪恶感。
他没说离家后的去向,可她猜是白云寺。一则,崔彻分析过,他是白云寺的俗家弟子。二则白云寺是皇家寺院,与皇族来往密切,他蛰伏其中,对复仇更为有利。
卓韧缓和了一阵,“等我进了雍王府后,了解了柳直的行事做派,便不难想象当年他是怎么霸凌我阿兄的。”
“所以你对柳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j神上虐待他,最后联手林老丈凌迟了他?”
卓韧用洁净的金渠细致地碾着茶饼,冷笑道:“每个人都有弱点,太子和雍王的弱点是储位,而柳直的弱点就是最怕雍王知道,他实则是太子的人。
柳直后来一直活在预感到自己会死,可第二天睁开眼又见到太阳的折磨之中,他big概在死前一刻才悟到,与其长时间地被我折磨,还不如向雍王坦白来得ton快。”
“柳直这些年拿出来的银子,你用来办学塾了?”
“那间私塾叫做明光学塾。明光是神话中昼夜常明的丹丘,是太阳,是光亮,也是我阿兄想取的字,可他没能熬到结发加冠取字的年纪。”
难怪他对办学的事念念在心。贺初本想问他柳直的尸体在哪,想想不必了。无论生前死后,他是不会让柳直好过的。
“可茶会上,你针对的为何是我二哥?”
“我阿兄不可能是太子的人。可他为何在太子房里留了近半个时辰,宁愿丢了xin命,也不肯吐露一个字。当r雍王想知道的,也一直是困扰我的疑问。直到近些年,太子在府中Yang了美少年,某种取向渐渐为人所知……”
接了卓韧无比凌厉的眼神,贺初明白了。
卓韧道:“在贵人眼里,临时起意,宠幸下人,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q,甚至也有仆婢喜欢,并为之改变了命运。可我阿兄不是那样的人,他So了太子的凌辱,却什么也不能说。他的沉默,实则是他最卑微的骄傲、他所剩无几的尊严,却遭了雍王的猜忌,百ko莫辩,被他摧残至死。”
贺初哑然,这就是茶会上他二哥明明没有举刀刺向四哥,却也百ko莫辩的原因了。
“没人能够想象,八岁的我是多么无望无助无能为力,可长big之后才发现,当年的那些凶徒是多么的不中用,简直不堪一击。这些年,我只不过就是帮他们把自己内心的怯懦和恐惧放得更big一些,他们就全乱了。他们只是一群内心孱弱却充满贪yu的怪物。”
是a,贺初想,她二哥就是那个始。他绝想不到,一时的起意,毁掉了一个灵魂清白的人。那人再过数月就能回家了,与亲人团聚、继而读书、博取功名。而那人的弟弟,其谋略胆s不输于崔彻,堪比国士,人生却从此被打乱,只能为复仇汲汲营营。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