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湛粗粗略过几眼投屏上的内容，低头看了白小枕一眼，走到沙发边坐下，“等了我大半夜，想问什么。”

白小枕关上门，跑到席湛身边坐下，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才把今天在学校场馆里和山道测试时发生的事全都说了。

“今天要不是有贺闲替我作证，他们都不相信我的兽化基因是北极白狼，还说我骗人，好些个同学言辞凿凿地说他们都被拒绝过。”

白小枕抬眼，有些不安地看着席湛，但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追问个究竟，“教授，科研所真的有不接受白狼兽化改造的潜规则吗？”

客厅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席湛却蓦地感觉到了一阵寒凉。

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在决定送白小枕走出科研所的那天，他就明白。

终有一日，白小枕会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他会来问自己关于过去的事。

而席湛必然需要回答。

将他和白小枕的过去，从早就腐烂的心底重新剖出来，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撕开来。

他其实一直在等，这一场迟早要面对的自我凌迟。

“教授？”

席湛无声地吸了一口气，坦言：“有的。”

白小枕愣了：“真的有啊？那我又为什么可以破例？”

“你不是破例，这条潜规则是在你接受兽化改造之后才有的。”席湛的声音又轻又低，“ORC科研所不接受白狼兽化改造，是我个人的原因。北极白狼，对我而言，有特殊的意义。”

白小枕疑惑地皱起了脸。

席湛语调平缓，解释道：“兽化人项目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让人类更适应逐渐恶劣的生存环境，所以在初期融合基因的选择上，偏向于野兽和猛禽，其中就包括狼。”

“曾经有动物学家说过，在所有的哺ru动物中，狼是最有情感的，最具有韧xin的，也是唯一不能被驯服的。”

“狼族的体型在猛兽中并不占绝对的优势，与狮虎熊之类的相比，它们显得弱小很多，但是这个种族的基因里有着绝不屈服、誓死不放弃的血xin。我曾经认为，这种品xin如果能够和人类基因相融合，对兽化人能力的提升会有帮助。”

席湛陷入了回忆里，轻声说：“而北极白狼，是狼族中外形特征最符合我个人喜好的品种，所以我在最早尝试兽化人改造的实验中，选择将用这个动物的基因和人类相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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