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枕没仔细听，顺口接道：“什么？”

“裴川。”席湛发现裴川不小心说多了，冷声阻止，“之前白小枕的身体状况不稳定，是我不同意他出去的，你有意见冲我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有意加了重音的最后半句话，令裴川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自己确实邀请了白小枕很多次去持枪队，后来还为他争取到了技术指导的身份，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白小枕现在根本不记得的。

“我这不是看他身体恢复了，所以才……你看，今天的测试成绩多亮眼！”裴川一边努力找补，一边转转移话题地说，“白小枕，你可比贺闲更适合来持枪队发展。”

白小枕原先对未来还很迷茫，不过今天听贺闲说了一番话，好像有一点点摸到未来的方向了。

“他现在还太小，别搅得他没心思在学习上，这些事等毕业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席湛扫了一眼逮到机会就想挖人的裴川，提醒他道，“别忘了你今天蹭我的车去科研所，是为了拿下一批抗体的。”

“说到这个——”裴川敛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席湛，A区外的一号无人区异变情况越发严重了。我记得第一次发现那里的异变，还是为了给周宁远找黑曼巴蛇，你记得吧，那只异变的羚羊。”

席湛点头：“记得。”

裴川：“当时异变还发生在一号无人区的腹地，前几天我去了一趟，发现异变辐射范围已经扩展到距离A区不到七百公里了。我们发现了一群失狂的象群，被它们追着一口气狂奔了十几公里。幸好持枪队都是兽化人，虽然受了伤，但对异变病毒的抵抗力高，及时注射了相对应的抗体后就没问题了。可这要是未知病毒，这次就一定会有折损……”

席湛的神情跟着凝重起来：“八年的时间，蔓延了将近五百公里。”

裴川：“或许再过七八年，A区就不再是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了。”

席湛望向车窗外，半晌后，沉声道：“兽化人还是太少了，我们也需要更多的病毒株。”

“上面有人想利用兽化人搞阶级差异，席湛，你想要的全民兽化目前很难实现，除非，你能够在A区拿到绝对的话语权。”

裴川提醒道，“可你和你父亲的关系还僵着，俞家一如既往支持他，这几年一直和派克集团分庭抗礼。你又始终拒绝为席家和俞家，包括他们的旁系做兽化改造，一再激化了彼此的矛盾。虽然你现在不像过去受制于人，但如果还想再更进一步，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我没办法和他们和解。”席湛看向趴在车后座上，一门心思和贺闲聊天的白小枕，“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明白。”裴川顺势也瞟了一眼白小枕，见贺闲的聊天内容已经从持枪队的日常转向了不相干的趣事八卦，引得白小枕好奇不断，他没忍住嗓子里的一声冷哼，“心机叵测的小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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