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人和
次日,梁含笑浑身酸痛,身上青紫成片,腰腹以下的部位更是动弹不得。
两人昨夜前前后后一共来了四次,直至后半夜才歇下。梁含笑再作回想,只觉得当时是在云端纵欢,事后便是这般寸步难移。
白逸行拿了药膏过来,“趴下去,我给你上药。”
梁含笑一看到他手中的东西,就想到昨夜那用来开路的凉丝丝的药膏,顿时如漏筛似的抖了抖,缩进被子里不敢出来。
白逸行好声好气地哄:“乖,如果不上药,只怕你今日得躺一天。”
“你别过来。”梁含笑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声音好似在打颤。
白逸行笑出声来,他把药膏往旁一放,上了床连被子带人抱了起来,“现在避我如勐兽,那昨夜是谁在叫我?睡我之前勾引得厉害,睡过之后就想赖账。笑笑,你好有道理啊。”
梁含笑动也不敢动,忽视了他的反讽,干张嘴道:“我哪知道是谁在喊你。”
白逸行把被子掀开了一些,让他露出脸来透气,笑道:“你不知道?可我昨夜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梁含笑一想到昨夜的翻云覆雨,耳根子便红得像火,他越是回想,越是觉得颜面无存,直接在白逸行身上锤了一下,“你还说!”
“第一次,难免的。”白逸行抱着他轻轻地笑着,“往后多几次就好了。”
“我不要!”梁含笑迅速回口拒绝,整个人又是哆嗦着抖了抖,“你还不如朝我心上捅一刀。”
“那我可舍不得。”白逸行又是一阵低笑,道:“别装傻,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要我替你重复一遍吗?”
他清清嗓子,学着梁含笑昨夜有些虚软的声音道:“逸郎,我想一直与你这样……”
梁含笑忙不迭捂住他的嘴,瞪眼道:“还说!”
白逸行挪开他的手,“那乖乖上药,趴下去,我看看。”
“我自己来。”梁含笑哪里有这个脸将自己的那处给他看,硬是不愿照他说的来。
“你别仗着自己是大夫,就想为所欲为。你什么都看不见,怎么上药?”白逸行重新将药膏拿了过来,“你要是再磨叽,我直接点了你的穴。你自己看着办吧。”
梁含笑只好将脸捂住,乖乖地趴好。
下处红肿发紫,白逸行看得微微蹙眉,点了些药膏轻轻地给他抹上。
梁含笑被这触感吓得一个激灵。
不怪梁含笑躲躲闪闪,白逸行现在才知道自己昨夜太狠了,有些愧疚道:“抱歉,我……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这语气与方才全然不同,梁含笑听着一愣,摇头道:“我只是说着玩的,不是真的怪你。”
白逸行上好了药,很是轻缓地给他穿好衣裤,才叹了口气说道:“你躺着歇歇吧,想吃什么,我给你端过来。”
“阿逸。”梁含笑拉住他,心里不由得一慌,“你不要自责,我没什么事,只是第一次……不太适应罢了。你放心,我自己就是大夫,清楚自己的身体。”
白逸行却骤然一笑:“难为你,身体遭了罪,嘴上还要来安慰我。这么一看,好像吃亏的那个是我。”
梁含笑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又在他身上一锤,瞪眼道:“你骗我!”
白逸行受着他这轻飘飘的一拳,笑意淡了淡,“没骗你,我是真心疼了。”
“其实……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梁含笑牵着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手背上摩挲着。
“在我面前,用不着掩饰什么。你难不难受,我看不出来吗?我们以后还要走很久,难不成你什么都要藏着掖着不说?”白逸行托着梁含笑的耳廓,俯下身来吻了吻他的额头,“我第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是轻重,昨夜是我过火了。笑笑,是我的不是。”
梁含笑抿嘴笑道:“行啊,那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白逸行问:“想吃什么?”
“清粥,配点小菜就好,不要别的。”
“好。”白逸行给他裹好被子,“我马上就回来。”
他走后,梁含笑艰难地翻了个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现在才过卯时,昨夜断断续续下来,统共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外面淅淅沥沥,像是下起了雨,梁含笑听了一会儿,觉得困意席卷而来。
“吱——”一声鸟叫打破沉寂,自屋外的雨帘里飞了进来。梁含笑一听到这声音,顿时瞌睡全无。
这是一只通体漆黑、嘴喙浅黄的乌鸟,羽毛油光泛芒,煞是好看。
梁含笑伸伸手,乌鸟飞了过去,脚爪停留在他的手指上,还在“吱吱”叫唤。
他的手指在乌鸟头上摸了摸,然后去取鸟腿上附着的字条。
白逸行刚好回来,一见这场景,脚下都快了几步,问道:“是上京的信?”
梁含笑展开着字条,说道:“师父有时候入山采药,十天半个月都不止,于是专门养了好几只这样的乌鸟来传信。这小东西识人,只认我们几个,许是师父,也许是师兄师姐。”
白逸行放下食盒过来,“上京与江宁隔了这么远,也难为这鸟还能寻到你。”
说话的工夫间,梁含笑已经看完了字条上的内容。白逸行看他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一直不动,便知出了什么事,忙问:“怎么了?是伍彦前辈有什么消息了吗?”
“不是师父。”梁含笑把字条揉成团,抬头看他,“是阿莱骨托了二师兄给我传的消息。”
白逸行问:“是小燕王又捅什么篓子了?”
“还不算。”梁含笑道,“前几日,太子宴请皇族宗室的人喝酒,耶律刺回回去之后,不知哪根筋抽了,非说有人要暗杀他,重金请了好些人来做护卫。还有就是,阿莱骨说,在王府发现了一个脚踝上有毒蛛文身的人,他叫我当心些身边。”
与耶律刺回的那点消息相比,这有毒蛛文身的人便显得重要许多。
梁含笑回想了一番,慢慢追溯,“那日我逼问他时,他就对我说过要当心脚踝处有毒蛛文身的人。想来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有驯蛛庵,既然这样,那他当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对我提起。若是我猜的没错,那群在青沿坡围攻我的人,应该个个都有毒蛛文身,阿莱骨杀了他们,所以才知道他们的存在。”
白逸行道:“若是照你这么说,他后来又是如何得知驯蛛庵的?”
梁含笑摇摇头,“这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国君已经盯上燕王府了。我如今孤身在外,只怕太子更加不会放过我。燕王一脉,依然还是他们父子二人的眼中钉。我若是一不小心折在了陈唐,他们就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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