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差点接不住话，他认为自己应该说得再清楚一点：“你怕失控就不该靠近我。”

列阿察失笑，谁能比魔炉人更懂得控制？

“何塞，你不明白，对我而言，控制才是习以为常的事……”列阿察向前一步，又想碰一碰何塞：“靠近你正是我失控的表现。”

何塞，有时候会出现他又粘又湿的梦境里，用那双温暖的手平抚他的忧虑与不安，让他魂牵梦绕。

那不是钢铁般的铁律能控制的。

一旦失控，曾经的禁令土崩瓦解，起不了任何威慑的作用。

他早就跨过那些重重的铁律，视之无物：“我找了你很久，好不容易接近你。”

何塞看起来那么温柔，正经，遥远……然而，跟梦境相反，他朝自己瞥起了眉。

列阿察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哪怕你明明喜欢男人，之前骗我，拒绝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何塞大感莫名其妙。

“因为你的情人是个富裕、有名望的人。你不敢违逆他，你要讨好他，看他的脸色，你简直是……”列阿察的脸上涌起愤慨之色。

不过他欣赏着何塞，吐不出钉子一样伤人的结论。因为心烦意乱，何塞没有意识到自己解开了一颗扣子，他的脖颈跟锁骨暴露在衣领外。

也看得出，何塞完全没有被他打动的迹象。

他们在对视，自己在爱慕他，何塞顾虑重重，身体跟语言都在远离他，只想如何打发走眼前的人。

自己吐露心声的行为简直丑态百出。

列阿察的手攥紧，口中抱歉起来：“我只是嫉妒。”

他好像恢复了平静，藏起了他的尖刺：“我会收敛自己的行为。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离开了。”

何塞满腹狐疑地看着他离开。

黑鬣狗从赌场回去，她打着呵欠，脚步踉踉跄跄。

在塔塔镇遇到何塞后，黑鬣狗跟着何塞一起想看能不能进魔炉，谁知道最后领主的位置被这小子给抢了。

跟着何塞参观完魔炉的议会大厅，黑鬣狗自己回到了旅店，继续她的赌博日子。

何塞跟以往不同了，不再跟她一起去赌，黑鬣狗身边也没几个熟人朋友。她的手气一直不太好，换个地方也没走运起来。

再待在这里，不免觉得没意思。

近来她心里盘算着跟何塞告别，还没来得及做决定，她发现最近这些天晚上，天空中暗红色的光在慢慢减少，到今天已经少了一半。

黑鬣狗抬头，魔炉上方的夜空，变黑了不少，星辰隐约可见。

不是错觉。

她站直了身体，朝魔炉的议会大厅看过去，犯困的目光一点点清醒过来。

何塞这项决定弄得魔炉人心惶惶，一时间，有一半的人收到通知，暂时待在了家里，人们不知道领主到底想做什么。

晚上，魔炉上空的气氛有些心浮气躁，人群走上街头，议论讨论声逐渐变大。

但没有到需要担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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