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里,苏开诚躺在床上,用薄被将自己裹住。傍晚有人敲门,叫她出去吃晚饭她也没有应。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一点点没入黑暗,苏开诚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感觉后背一团温热,房间里也亮着浅浅的夜灯,心上猛然一紧。
“醒啦。”阿森的声音从背后来,苏开诚听清,彻底醒神,整个人僵住。腰腹上传来动静,“苏开诚说你下午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苏开诚沉默。
半晌,阿森喊人,“小以,”他声音很沉,带着一种从梦中醒来的暗哑,“既然知道,知道,我是爱你的,给我个机会。”
昏暗里苏开诚从新闭上了眼睛,她一动不动,心上的凉意一点点传遍全身。阿森用他少有的温和说着这些话,手指温柔的放在她腰间,并没有什么过份的动作,只是手指偶尔动动。平静的像下午那件事根本不曾发生。
阿森不再说话,俩人就都没有动静。阿森高大的躺在苏开诚身后,他放在苏开诚腰上的手指动了动,苏开诚衣料的纹路从指腹下传来。
他静静的闻着苏开诚身上的味道,这是他在家里四处寻觅却收效甚微的味道。他深吸了口气,紧闭着眼。“我想你,整夜整夜的想,想你想的快发疯了。”
“所以下午我是发疯了,原谅我。”
阿森手指缓缓握住手下的那片带着苏开诚体温的衣料,他没有凭着心底的冲动去搂抱她,只是深深的嗅着她。这一夜两个人谁也没有动过,就这样睡了一整夜。
阿森是因为身上的伤口,心上的伤口。苏开诚是害怕再次激怒阿森。
夜里阿森不止一次的说着他们在一起四年也从未说过的情话,这不像是在撒谎,她现在也失去了再让他撒谎的价值,但是苏开诚不明白他这种情绪的来源,他所谓的爱的来源。
他们曾经在一起过四年,四年时间里,他是如何待她的?在她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时,她以为那平淡的相处只因为他是个不会谈儿女情的大男人。所以他会送她贵重的礼物,她将这视为了他的爱,他也喜欢亲吻她,鱼水之欢时,他热情的吻遍她身体的每个角落,是那样如珠视宝的亲吻,她将这视为他的爱。
然而一切揭开,礼物不过是他最不用费神的东西,鱼水之欢只是在满足他自己的需求。她错把他的打发当成了爱情,错把他的本能欲.望当成了爱情。
所以现在他的爱源于什么?在一起四年,他也没能爱上她,现在他会爱她什么?
这些苏开诚不明白,但她能听出阿森说着想念的情话里是带着隐忍,带着愤怒的,他愤怒她当初逃跑,愤怒她消失了两年。她不怀疑如果她再出言挑衅,他真会曾着夜的迷蒙不清晰,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这次她还逃得掉吗?
夜色笼罩着大地,落地窗外的椰树被海风带着摇摆不定,海浪的声音清楚的拍在耳边,一浪接着一浪。
“只有一种可能,也许有一天,我真对你没兴趣了。在这之前,你走不了。”苏开诚想起两年前的一个夜里,那一夜她只当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于她提上行李离开祁家就会结束,却被他半夜抓住的那晚,阿森如此告诫了。
夜会让人变得不清醒,软弱。苏开诚闭上了眼睛,如果注定是斗不过,也许两年前就不该逃跑,应该等着他对她失望,失去兴趣。
苏开诚努力的让自己睡着,最后真睡着了。
来滨城的近两年时间,她都过的很好,没有算计,没有欺骗,简简单单,白天努力工作,夜里安稳睡觉,她早又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只是隔天醒来的时候,阿森人不见了。
苏开诚自己坐在床头,如果不是身后的床单明显的被压皱,她会怀疑昨晚的事是个梦。
她想起阿森在背后说想她想的快发疯了。
苏开诚看着落地窗外明亮的天空,越来越清晰的认定这两年在滨城经营出来的简单生活应该是到头了。
苏开诚从床上下来,肚子早已经空了,佣人准备好了早餐,很多海鲜,如果换种方式,换种情况,这些会是再美妙不过的。
餐厅里有三面的落地窗,视线里是满眼的蓝,海水击岸的声音乐此不疲,窗外阳光明媚,白色沙滩被映得金光闪闪。苏开诚简单吃了些东西,尝不出食物的美好。
这幢房子又恢复了先前,没有除了她们三人以外的任何人,唯一的变化大概是因为她的“自杀”,现在她不能再自己出门了,身后随时跟着一个女佣。她去了阿森的那幢房子,苏开诚依旧出来拦了她,但这次她不再灰溜溜的离开。
苏开诚硬闯了进去,屋里却早已经人去楼空,别说阿森了,除了苏开诚,苏以的人都全都消失了。苏开诚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他自己一个人走了?
他是要把她一个人困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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