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洲对钱月茵向来是惯着的。既然钱月茵想要在此次梅家长公子大婚的时候送上贺礼,他思忖片刻,自行去找了于娘子。
“好,我知道了。梅家长公子的这两扇屏风,让月丫头作画,我来绣。”于娘子对钱月茵也是诸多宽容和宠溺。
知道钱月茵是真心想要送梅家长公子贺礼,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于娘子当然不会拦着。
“那就辛苦外婆了。”伴随着跟于娘子他们相处的时间变长,齐君洲也是真心实意将于娘子和钱王氏他们视为长辈和家人的。
也是以,他不会再像当初刚认识的时候那般客套,需要帮助的时候就直接开口,丝毫不见外。
于娘子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很受用钱月茵和齐君洲小两口日渐不跟她客气的举动和作为。当即不再多言,挥挥手,应下了此事。
等钱月茵知道的时候,又好笑又无奈:“我哪里有这般金贵?洲哥你这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些。要是传出去,肯定被人笑话。”
“不会笑话,都是应该的。”齐君洲不知道别人家的娘子怀孕后是怎样照顾的。就连钱二嫂和罗琪怀孕期间,齐君洲也只是知晓,并未太过在意。
但是换了钱月茵要当娘,在齐君洲看来就是很辛苦、很劳累,他必须得认认真真的照顾,杜绝所有的意外和万一。
“好了好了,我都听洲哥你的,也感谢外婆在关键时刻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对于娘子的性子,钱月茵是很了解的。
哪怕是为了赚银钱,于娘子也不会让她自己太辛苦。而今为了钱月茵,于娘子才会应下的这份差事。否则,以于娘子平日里的作为,小半个月内她都不会拿针线的。
次日,钱月茵在送走齐君洲之后,就进了绣房。
当然,她只是为了作画,并没打算拿针线。虽说齐君洲不在,可家里都是齐君洲的眼线,哪怕是钱王氏,都肯定会帮着齐君洲的。
等于娘子找过来的时候,钱月茵已经作好两幅画了。
“嗯,不错。”认真点点头,于娘子对钱月茵而今的本事是越发认可和赞赏了。
不得不说,钱月茵是真的很有天赋。以前还稍显/青/涩,而今已然游刃有余,很厉害了。
按着钱月茵作的画,于娘子当日就开始绣屏风了,速度不慢,针线功夫更是极其高深。
钱月茵这边已经开始为梅家长公子准备成亲贺礼,齐家那边自然也很快就得知了此事。
齐夫人长长的松了口气,第一时间就去见了齐金儿。
“别再闹腾了。梅家长公子的亲事已经定下,是皇城的贵家小姐,不是你。”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齐夫人认真说道。
“什么?”不敢置信的看着齐夫人,齐金儿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咱们家在府城确实还不错,但是到了皇城,哪里还有咱家的立足之地?你倒是会闹腾,可又有什么用?梅家就是看不上你,梅家长公子就是不喜欢你。你即便再强求,也无济于事。”神色严肃的看着齐金儿,齐夫人是希望齐金儿能想开的。
“我不相信!我不信!肯定是娘你在骗我!你就是骗我的!我哪里不好了,他凭什么不喜欢我?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喜欢我呀!是不是齐君洲不肯帮我?我明明是齐君洲的亲妹妹,他为什么要这般狠心的对我?”齐金儿扯着嗓子喊得格外凄惨,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你这都是什么话?听听你刚刚喊的那些,你都不觉得丢人的吗?你堂堂齐家小姐,一定要把自己折腾的这般卑微和可怜?但凡你愿意换一门亲事,谁家不是高高兴兴的把你供着?你就非要把自己弄得如此丢人?”齐夫人一直都将齐金儿养的很好。她这些年教导齐金儿的,也绝非如此死缠乱打的姿态,委实让齐夫人感到极其难堪又失望。
“我怎么就丢人了?我不过是想要嫁给自己的心上人,这也有错?娘,你就再帮我一回好不好?你帮我去求齐君洲。只要你出面,齐君洲肯定不会不帮忙的。你可是长辈,齐君洲哪怕是碍于自己的名声,也不敢惹你生气……”齐金儿病急乱投医,开始扒拉着齐夫人帮她。
齐夫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阴沉,整个人都气的发抖:“你让我去求齐君洲?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下在说什么?我原本还想着,只要你想开了,我就放你出去。但是现下看来,还是不必了。在梅家长公子的亲事结束之前,你就别想着出门了!”
这是齐夫人对齐金儿下的最后通牒,也希望齐金儿能早点看清楚现状。如若齐金儿仍然执迷不悟,齐夫人不保证齐金儿现下手中的那门亲事究竟能不能成。
毕竟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齐夫人一手打理的府上,她也不敢保证就一定传不出丝毫的风声。
尤其齐金儿每次大吵大闹的阵仗都特别的大,府上一众下人早就开始私下里窃窃私语,齐夫人根本就拦不住。
等着看吧!但凡齐金儿不知道见好就收,早晚有齐金儿后悔的。
齐金儿根本没注意到齐夫人的脸色变化,她就一门心思想着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偏偏齐夫人还一丁点也不关心她,更没有偏向她。
越想越觉得憋屈,齐金儿猛地一把推开齐夫人,飞快的朝外冲了出去。
齐夫人完全没有想到齐金儿会跟她动手。猝不及防之下,她直接就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疼的叫出声来。
也是这么一疼,齐夫人根本没来得及叫下人将齐金儿拦下来。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齐金儿跑的没了人影儿。
齐金儿能往哪里跑?她折腾了这么久,为的就是想要定下梅家的亲事。
也是以,一跑出齐家,齐金儿想也没想就找上了齐君洲和钱月茵家。
钱月茵正陪着于娘子刺绣,忽然听闻齐金儿又来了,她不禁也无奈了。
平日里是没关系,反正她闲在家里有的是时间,随时可以陪齐金儿折腾。可而今她怀着孕呢,孩子为大,钱月茵自然就没心思应付齐金儿了。
于是乎,钱月茵直接让下人将齐金儿拦在了院子里,不准备现身。
齐金儿可不会轻易罢休。想要她就这样离开,她哪里甘心?
根本没听下人跟她说什么,齐金儿不管不顾就大声喊了起来:“钱月茵,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你躲起来根本就没用!再不出来我就闯进去了!”
“我看你敢!”有钱王氏在,哪里容得了齐金儿放肆,而且还是欺负她家月丫头。
这不,钱王氏闻着声儿就快步走了出来,气势汹汹的站在了齐金儿的面前。
齐金儿其实挺害怕钱王氏的。不是因着钱王氏多么的厉害,而是因着钱王氏一看就是个/泼/妇。
按着齐夫人跟齐金儿说的就是,钱王氏这种乡下泼妇,说动手就会动手。她们可都是金贵人儿,哪里会是钱王氏的对手?
如若身边带着下人还行,可以让下人护在她们面前跟钱王氏动手。但要是下人没带在身边,单就她们自己,委实不可能赢得了钱王氏。
如此想着,齐金儿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紧张的看向钱王氏:“你不准过来!”
齐金儿不往后退,还彰显不出来什么。她这一后退,还没开始就落了下风,哪里还能在钱王氏面前撑住气势?
“嘿,你这人真是好笑。是你自己跑来我家闹事,这会儿却弄得好像我是恶人一般。还不准我过去,有胆子你也别上我家来呀!”钱王氏嗤笑一声,冲着齐金儿喊道。
齐金儿抿抿嘴,眼圈瞬间就红了:“你以为我想过来吗?我哪次来你们家不是受委屈、受欺负?”
“哟,既然你都这样想了,做什么还非要送上门来?嫌弃自己的日子过的太舒坦,非要找上门来挨骂、挨欺负?”钱王氏可不是寻常人。她也不会跟齐金儿来虚的,就货真价实的杠上了。
“我,我是为了我自己的亲事……”说到这里,齐金儿忽然就又扬高了嗓门,“钱月茵人呢?让她出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你的亲事,找我家月丫头干什么?回家找你亲娘去呀!”钱王氏撇撇嘴,实在不知道齐金儿在闹腾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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