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二弟你也这样说?”齐金儿简直要疯了。三弟也就算了,三弟向来很自我,说难听些就是自私,只顾他自己的喜好。
可齐金儿一直以为,齐家二弟是靠得住的。虽然同样是亲弟弟,可她这些年更亲近的明显是二弟。
只因在齐金儿的眼里和心中,二弟更为聪慧,也更加有担当。而且,这也是她娘告诉她的,二弟比三弟更可靠。
然而现下是什么情况?她都还没出嫁呢,两个弟弟就不愿意跟她亲近了。那以后她嫁了人、离得远了,齐家二弟和三弟哪里还会管她的死活?
齐金儿是真的没有想到。她身为齐家唯一的闺女、齐家二弟和三弟的亲姐姐,竟然还比不上钱月茵这么一个外人。
今天只是钱月茵跟两个弟弟第一次见面,不是吗?两个弟弟怎么就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被钱月茵给收买?
就因为钱月茵是他们的大嫂?呵!区区一个乡下丫头罢了,真不知道她两个弟弟是着了什么魔。
“姐,我也是为了你好。”见齐金儿气得不轻,齐家二弟轻叹一声,好言相劝,“你知道的,咱们跟大哥本来就不怎么亲近。你而今需要的不是大嫂的帮忙,是大哥的倾力相助。只有大哥愿意出面,你和梅家的亲事才有可能成。”
“我当然知道需要齐君洲出面。可齐君洲成日不在家,我根本就见不到他,总不能跑去他所在的书院吧?到时候,丢人的可就是我了。”齐金儿撇撇嘴,语气很是不乐意,“钱月茵别的不能帮我,总能帮我劝劝齐君洲吧!我瞧着齐君洲跟你们两人一样,都被那个乡下丫头给迷/住了。”
“姐!你这都是什么话?身为官家小姐,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真不知道娘平日里是怎么管教你的。”齐金儿最后一句话实在难听,齐家三弟不客气的反驳出声。
齐家二弟的脸上也是颇为不赞同,神色很是不悦:“姐,你应该好好学学礼仪了。如若你一直这般口出恶言,别说梅家的亲事了,就是娘已经帮你谈定的那门亲事,怕是也没影儿了。”
“我……”接连被两个弟弟指责,齐金儿又委屈又难受,忍不住就哭了起来,“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你们都故意欺负我。齐君洲不帮我也就算了,他本来就不把我当亲妹妹。可你们俩怎么也可以帮着外人?要是连你们俩都不站在我这边,我这个亲姐姐还不如去死算了!”
“姐,你这又是何必?”话说的好好的,齐金儿忽然就哭上了,齐家二弟无奈的摇摇头,当下不愿再过多言语了。
算了,以齐金儿这般姿态,如若梅家长公子真不愿应下这门亲事,他们哪怕有再多的小动作也是无济于事。
还是将齐金儿的亲事交给他娘解决吧!至于来自皇城的贵人,他自有其他机会跟其结识,也不是非要将齐金儿这个姐姐推出来。
带着这样的情绪,齐家二弟重新有了决定。以后他都不会再管齐金儿的亲事了,至于梅家长公子和齐君洲那边,他还需要考虑考虑。
“姐,你这也太没意思了吧!动不动就哭,搞的好像我们在欺负你一样。”齐家三弟很不喜欢齐金儿这般姿态。好端端的说着话呢,突然就哭起来,实在太败坏兴致了。
齐家二弟和三弟越是这样说她,齐金儿就越是委屈。
知道跟这两个弟弟再说下去俨然无济于事,齐金儿又不敢过于得罪两人,就只能回家去找齐夫人哭诉了。
一般情况下,齐夫人都是偏向齐家二弟和三弟的。儿子和女儿相比,她肯定更重视儿子。更别说,还是两个儿子。
不过齐金儿说齐家二弟和三弟都更愿意跟钱月茵亲近,这就很让齐夫人不高兴了。
“他们真的喊那个乡下丫头大嫂了?”皱起眉头,齐夫人的脸色很不好看。
“娘,是真的。二弟和三弟不但喊了那个乡下丫头大嫂,还高高兴兴的留在那边跟钱月茵吃了饭。对了,三弟回来的时候还收了钱月茵讨好他的鸡和鱼。娘你是不知道,也就一些所谓的乡下腊味罢了,三弟竟然还真心追捧起钱月茵这个乡下丫头了,实在可恶。”齐金儿在饭桌上气都气饱了,自然没有好好吃,甚至根本没有动过几次筷子。
也是以,齐家三弟说的好吃,齐金儿完全没有感觉到,反而很是不赞同。
齐夫人的脸色越发沉了下来。不过是区区腊鸡和腊鱼,算得上什么好东西?只要齐家三弟想要吃,她哪里找不来?
偏偏齐家三弟竟然跑去讨好钱月茵了,委实是硬生生打齐夫人的脸,直让齐夫人心头火苗一阵阵的窜烧。
“还有啊,三弟嚷嚷着要去那个乡下丫头娘家二哥的小酒楼吃饭呢!娘,咱们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不缺这点吃食吧!三弟愣是装的好像没吃过美食一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酒楼都能让咱家三弟惦念着,也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三弟读书……”非常清楚齐夫人最在意的是什么,齐金儿立马就抓住了重点,不着痕迹的挑拨道。
“什么?”齐夫人别的事情都可以不管,唯独齐家二弟和三弟的学业,齐夫人决计要管。
以前还好说,齐家二弟和三弟不管走到哪里都备受赞扬。可现下呢?齐家出了一个齐君洲,轻轻松松就改变了齐大人的态度,齐夫人哪里会不着急?
想到这里,齐夫人再也冷静不下来,直接去找了齐家三弟。
望着齐夫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齐金儿顿时就笑了起来。她还就不相信了,连他们娘都管不住齐家三弟?
至于齐家二弟,齐金儿姑且还不敢动。虽然同为齐家公子,二弟在这个家的地位绝对比三弟更高。即便二弟真的做错了事,她娘也不会管的,反而还会帮着二弟。
这也是齐金儿为何只点了齐家三弟的名,二弟却只是一略而过的原因所在。
齐夫人找过来,齐家三弟丁点也不意外,嗤笑一声,丢开手中的书:“就知道姐会告状。”
“你还好意思说你姐告状?要不是你做的实在太过分,把你姐给气哭了,她能跟娘说今日的这些事儿?”真到了齐家三弟的面前,齐夫人的态度也还好,并未勃然大怒,更多的是埋怨和嘀咕。
“娘,你可别被姐的眼泪给骗了。姐她不过是因着今天去梅家见到那位长公子,却没能如愿被梅家长公子青睐,这才故意找我的麻烦。我是真的什么也没干,特别的无辜。”齐家三弟想要哄人,无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尤其对齐夫人这位亲娘,齐家三弟甚是了解,自然不在话下。
齐夫人当即就被糊弄住了:“什么梅家长公子?你们还去了梅家?不是去了齐君洲那边?”
“就知道姐不敢跟你说实话。娘,我跟你说,我们呢,今日率先是去找的梅家长公子。听姐说,娘你之前带着她去梅家拜访,竟然被拒之门外?姐还埋怨娘你没本事,都帮不上她什么忙呢!”可不是只有齐金儿会告状,齐家三弟也是个厉害的。而且相较齐金儿,齐家三弟的话语更具杀伤力,直戳齐夫人的要害。
“什么?我没本事?我真要没本事,你们三姐弟能过上而今的好日子?要知道,齐君洲才是这个家的长子,合该是你们爹的心头肉才对。要不是娘一路帮你们/操/持,你们三姐弟休想盖过齐君洲的风头,受到你们爹的重视和疼爱!”齐夫人自认她这些年做的很好,坚决不承认自己没本事。
“对呀!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就觉得,娘你很厉害。咱们这个家呀,缺了谁都不能缺了娘。正是有娘你在家里坐镇,我和二哥才能心无旁骛的认真读书,才能有今时今日的安生日子。”这一点上,齐家三弟没有撒谎,说的是他的真心话。
要不是他娘足够厉害,齐君洲能这么快就被分出去?这些年下来,齐君洲可没在他娘的手上讨到半分好。
也就而今齐君洲好运的考中秀才,又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跟梅家长公子结为好友,这才飞黄腾达,出现了转机。
否则,齐君洲还是以前那个被他娘打压的毫无反击之力的齐君洲,根本不足为惧,也不值得他和他二哥多费心思和眼神。
“你这话说的还算有良心。”听齐家三弟如此夸赞她,齐夫人当即就笑了,心下甚慰,“也就你姐那个没良心的,居然在背后肆意编排娘的不是。这还好是当着你和你二哥的面,到底是自家人,传不出去。要是换个人听到你姐说的那些话,外人还不看尽咱家的笑话?”
“我也觉得姐最近有些魔怔了。我知道她是想要嫁给梅家长公子却没能嫁成,肯定心里很难受。但她也不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这个三弟的身上来吧!我就只是一个小小的读书人,连科考都还没开始呢!她指望我能帮她把这门亲事定下,还不如指望娘和爹出面帮她多争取争取。”齐家三弟耸耸肩,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往齐夫人和齐大人头上推了。
齐夫人倒是没觉得齐家三弟这话有错。本来么,齐金儿的亲事就合该他们当父母的安排和撮合,什么时候轮到齐家三弟这个弟弟跟着忙碌和着急了?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齐金儿的大小姐脾气作祟,委实太不像话了。
齐家二弟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齐家三弟在跟齐夫人说齐金儿的亲事,当即有些好奇:“怎么了?”
“二哥你来的正好。赶紧帮我跟娘解释解释,我可实在是太冤枉了。姐跑去跟娘告状,说我故意坏她的亲事。天知道明明是梅家长公子没看上姐,怎么到最后反而变成我的不是了?”有了齐家二弟在场,齐家三弟跳的更欢了。
“还有这么一回事?”齐家二弟微微皱眉,看向了齐夫人,“今日三弟确实没有做错什么。姐的亲事怪不到三弟的头上。”
“娘知道。”初始的生气之后,齐夫人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这事儿是金儿不对,也是娘想的不够周全,被你们姐姐给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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