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杀人诛心

沈言曦从杂物间找出与一个空玻璃瓶，拿着刀，游魂一般走进了卫生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瘦弱不堪，滑稽的如同一个乞丐。

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呢？至少有个鲜活的人样吧……

那时候季礼也许是爱过她的？

可现在，他对自己应该只剩下厌恶了。

回忆再次给了沈言曦心口重重一击，痛的她落下了泪。

她拿起刀，朝左臂划了一下，鲜红的血顺时流了下来，滴进玻璃瓶中。

沈言曦舌抵着上颚，痛意直入大脑，却无比贪恋这种让她心平静下来的感觉。

她嚅动着苍白的薄唇：“你们想要的，我都给你们……”

楼下安静极了，书房中的季礼反而安不下心。

他烦躁地丢开文件，起身下了楼。

餐桌上的狼藉引得他皱起了眉，而沈言曦却消失了。

“沈言曦！”季礼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他眸光一暗，视线放在紧闭的卫生间门上。

季礼走过去用力地敲着门：“我的话你当做耳旁风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季礼隐隐有些不安，他扭了扭把手，被锁了。

沈言曦那虚弱的模样突然在他脑子里闪过，她不会在里面出事了吧？

季礼神情一醒，以肩撞门，数下后，门“嘭”的一声被撞开。

洗手台的水流了一地，瘫倒在地的沈言曦让他心陡然一揪：“沈言曦！”

季礼飞快地将她抱起放到沙发上，语气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焦急：“沈言曦，你醒醒！”

沈言曦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眼神像是一潭死水，更像是被火燎过的枯原，苍凉而悲戚。

季礼喉间像是哽着什么让他难以张口的东西，连同心都发闷起来。

“你不开心吗？”沈言曦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季礼一怔。

沈言曦却好像是真的疑惑不解：“看到我生不如死的样子，你怎么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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