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沛白隔着衣服按了按口袋，那试卷正藏在里面。

是王珏的数学试卷。

四人寝是一床一桌的上下搭配，原本空置着的一张床，现在已经被换上了新的被褥，床沿贴了名字：张沛白。

刚好在方烨对面。

张沛白忍不住去打量在寝室来回走动泡面的这个女生，刚才的事换在其他女生，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她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从容地翻开手里的单词本，趁着泡面的空隙背起来。

甚至不再试图追问自己，仿佛知道问不出答案一样。

真的不知该说神经大条，还是天不怕地不怕。

如果说指甲出血还能糊弄过去，那张试卷既然已经被方烨看到了，怎么想都是诡异得很，不是伤到手指能说得过去的。何况还是在接连的血案之后。

鼻间传过来食物浓郁的香气。

张沛白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想方烨的事，撇了撇嘴，刚准备转过身去趴桌子休息，耳边已经传来对方的声音：“你到底为什么会离开嘉英啊？”

她抬头望去，对方呼呼地吹着泡面上的热气，神色仿佛闲谈一般自然。

张沛白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忽然说：“你这么好奇？”

方烨低头咬了一筷子泡面，话语有些含糊：“以后就是室友了，多了解下促进感情嘛。”那话语格外真诚，倒像是多年好友一般。

不过显然距离好友，两人之间还隔着十万八千里。

张沛白在心底冷笑一声，径直开了口：“因为我杀了人。”

如愿的，她看到对方吃面的手顿了住。不知怎的，竟涌起一些说不出的快意。

鬼见愁

16 谁在用洗衣机

“呵呵，” 方烨干笑了几声，将面条一点点斯文地咽下去，含糊地开了口，“别开玩笑了，你要真杀了人，怎么可能还能转学？”

“压下来了。”张沛白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试图从对方的眉眼间寻出一丝不安和害怕，“不过是花点钱的事。”

方烨抬眼极快地瞥了一眼身前的女生。

对方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些许略有些狭长的眉眼，定定地望着自己，神色再正经不过，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方烨手里的筷子轻轻拨弄着泡面，那香气散开在小小的寝室，她低下头去，半晌才开了口，话语自然：“那可真厉害。你连蟑螂都不敢杀，竟然能杀蟑螂，佩服。”

张沛白的脸僵了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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