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烨照例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

她取了钥匙将门锁好，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准备往食堂走，手里还揣着一本小的英语单词在背。

校园几乎已经空了。

路过办公室时，余光瞥见还亮着的灯，下意识顿住了脚步，透过窗户往里望去。

一个身影定定地坐在座位上，头顶白晃晃的日光灯打在脸上，将那张脸照得惨白。她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在批试卷，手里却没有笔。

是数学陈老师。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五点半了，陈老师怎么还没走？

方烨犹豫了下，走到前面，抬手去敲办公室紧闭的门。

咚咚。

无人应答。

她又加重了力气，按理应该听得清楚，却是迟迟没有等到陈老师应答。她的手往下移，落在了门把手上，试着拧了拧。

没有锁。

方烨推门而入。

鬼见愁

15 中邪

外面天色将暗未暗，只剩天边一丝余晖。

日光灯格外得亮，甚至有些刺眼，方烨有些不舒服地眯了眯，下意识喊：“陈老师？陈老师？”

她边喊边往对方办公位走去。

是不是批试卷太专注了？还是不小心瞌睡过去了？

方烨心底涌上些疑惑，很快越过了空置的几个空位，走到了最角落，在陈老师的位置上站了定，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拍对方肩膀，同时低头望去。

她的呼吸瞬间一滞，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瞳孔剧烈颤了颤。

办公桌上铺着一张试卷，上面用红色批改着对错，却不是红笔，而是……血。

陈老师指尖的血。

那食指指甲不知怎的竟然生生被拔了去，露出模糊的肉来，那血便顺着指尖往下淌，还在继续打着√和×。

方烨倒抽了一口凉气，惊得往后猛地退了一步。

一只手落在她的肩膀。

凉气逼人。

方烨想也不想，本着危机意识，转身就往后一巴掌甩去。

手掌堪堪落在一张脸前半寸处，被紧紧握了住，稍微晚一点就会甩上那张苍白的脸，留下鲜红掌印。

“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又是你？”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来。

方烨望着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身后的张沛白，也顾不得自己的右手还被拉着，另一只手指向陈惠：“陈老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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