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崩塌的感觉,海水淹没无法呼吸的感觉,万剑穿心的感觉,似乎短短的几分钟被心碎欲裂延长了,几近麻木,直至毫无知觉。
时间真是漫长,视线黑漆漆的一片,毫无方向摸索的彷徨,空无一人的存在,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要是从没有来过,没有爱过,那是可以一直冥想不用醒来吧?可是明明心里暖得无法忽略不计。
程文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病床上,来不及思考,他脱口而出,“凌天!”
“阿文,你冷静点,景凌天不会有事,已经做过手术,你昏睡了几天,现在感觉怎么样?”龚越泽平静如常,似乎没经历过任何惊涛骇浪。
“我要去看他。”程文嘴唇发白,心痛得连呼吸都会痛,牙齿微微打颤。
“他的母亲对你的父母做过那么卑鄙的事,你还要和他一起过?”龚越泽的语气平缓,像在陈述一件事,不带任何指责的意味,“你的父母在天之灵会感到难过吧。”
“我只是要看到他没事,让我去见他。”
程文语气坚定,身体微微颤抖。
“好,不过,我身为你的长辈,有责任照顾你,今后由我照顾你。”龚越泽依旧镇静地说明着。
“我要见他。”程文拉开被单,泪水决堤似的流淌,拖鞋都顾不得穿上,拉开病房门往外走。龚越泽拿着他的拖鞋拦住他,“把鞋穿好,我带你去见他。”
病床上,景凌天安静地侧躺着,彭壁看到程文来了先是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夏佐和尤礼君刚去程文病房,不见人影才又追到景凌天的病房。
“景总在睡觉,你们这群闲杂人等请离开。”彭壁毫不客气地阻止这些访客,尤礼君和夏佐看不过去,面面相觑,一人一侧抓着彭壁的手臂,“彭特助,咱们出去透透气!”
“你们两别想撮合了,不可能了!景总一遇到这小子就是一场车祸,现在被捅了三刀,喂你们!”彭壁挣着,夏佐对龚越泽说了句,“帮下忙,开下门,让他们讲清楚不是更好吗?”龚越泽迟疑片刻还是打开了病房门。
三米的距离,中间隔着世俗的长度,沉重的脚步,越靠越近,越近越痛。程文悄然走近景凌天床头,伸出手却触不可及。这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坐在这里,程文想不清楚只想让所有的事情偶然地开始,纯粹地结束。晃神时不小心将床头椅子碰了下,发出了沉重的刮擦声。
景凌天的睫毛微微颤动,渐渐睁开眼,程文苍白的脸庞,凝神的眸子,在他眼里是病痛中莫大的安慰,“阿文,你没事吧。”景凌天伸出手,“嘶——”的一声,扯痛了伤口,眉头紧锁,程文慌忙往前握住他的手,热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不要乱动,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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