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番话将我爸唬住了,他说:“等着吧,老子他妈的一分钱的学费住宿费都不会出,五千块钱,我不信你拿得出来,你看你不给学校钱人家让你上课不!”
我淡淡说:“你甭操心这个了,我们学校能申请助学贷款,毕业了才还,还有减免和补贴。”
可能是撞见了吕北和告白男意味不明的交好,极大地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让我没心思感受我爸的歇斯底里的恐惧,整场对话我竟出奇地镇静。
最后我爸说,他就算请假不上班也要把我逮回去。
我说,你要是这么做,我就告诉所有亲朋好友我喜欢男的。
果然,一招制敌。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气极反笑:“行,行,很好,随便你吧,瘪犊子,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挂了电话,我仿佛能看见面前一场接一场狂风暴雨呼啸而来,徒手撑伞力尤不及。我在面馆门口站了很久,什么都没想,半晌,才迟缓地迈步,往我跟吕北的家走去。
我笃定,开门并不会看见什么香艳场景。不知为何,我总是容易轻信于他莫须有的忠诚。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调整好心态,准备进门后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然后跟告白男打个招呼,端起正室的架子。
谁知,推开门,屋里空空如也。
……他俩应该是回来了一趟,又出去了。
我像被戳破了的气球,满满的气势泄了一地。
艾尼独自在家,警觉地竖起耳朵远远看着我。
对于她来说,消失一个月的我就是个陌生的充满威胁的庞然大物。她伏下身子,大大的黄眼睛睁得溜圆,谨慎地打量着。
我叫道:“艾尼!”
她似乎是有点迷惑,似乎是有点怀疑,仍趴在原地不敢动。
我只好进屋脱衣洗手,一步步唤着她的名字,慢慢接近她。
她虽看得出来很恐惧,可没有躲,只是在原地看着我。我蹲下了身,试探地将手伸向她。
艾尼凑上来努着鼻子嗅了嗅。闻了半天,这下才算是解锁了密码,终于父女相认。她激动地在我脚边转圈圈,用小脑袋蹭着我的腿,“喵喵”叫个不停。我一边给她顺顺毛,一边不停安抚她:“是爸爸的错,爸爸出去狩猎太久了,下次会早点回来的!”
我俩的亲热没有持续多久,我便发现她的食盆已然空空如也,给她加了粮,我问她:“是不是另一个爸爸最近都没有好好给你吃过饭呀?”
艾尼狼吞虎咽着,也没顾得上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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