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传出四个字，稳健有力：“准备攻城。”

马车依旧在缓慢地行驶，这一场注定是去参加葬礼。

皇城的城头上，宋知站在姜竹逸身侧远眺：“他们来了。”

旁边人一笑：“好啊，终于到了，出去迎迎二哥吧。”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忽然被人拽住了衣服，他回过头。

“除掉了姜竹涛，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姜竹逸笑眯了眼：“宋兄放心，从今往后，不会再有天城，也不再有越国，不再有姜氏。”

雪越下越大丝毫不减，视线所及皆是银装素裹，白的刺眼，白的荒唐。姜竹逸一人站在城墙上，一群人从远处黑压压地逼近，他眯眼细看，阵仗还真不小。

他笑笑，一挥手，城门大开，城墙脚下是一众的皇家禁军，宋知站在最前面，带着天城。

保持在安全距离，永夜停了下来，与宋知对视，明明是故友，这么一看却好像隔了千万层霜雾，在这场大雪中，眼神越发的陌生。

“姜竹逸呢？”永夜问道，竟也没把天城放在眼里。

宋知似笑非笑，手遥遥一指：“湘王殿下就在城墙上，不过你得先束手就擒，才能去见他。”

永夜的视线冰冷地从他扫到他身后的禁军：“你还是一样喜欢说大话，这些逆贼我一并铲除了。”

身后人上前拉住他，低声在他耳边道：“你们等一会为我开一条路，我自己去见他。”

话一出口，永夜就知他心意已决。

『山河』（四十八）牺牲

心意已决，他决定好的事没有人能阻拦他，唯独对永夜他愿意多解释半句。

“你能相信我吧。”姜竹涛抓住他的手臂，手上用了力气，仿佛要把自己的心情传达给他。

永夜咬牙，偏过了头：“你自己小心，我们会为你争取时间。”

说完又赶紧转回头直视他：“我会立刻赶过去找你。”他感到姜竹涛的手离开了，紧接着一件冰冷的物件落入手中，他低头，是一把剑，虽不比弑神剑却也绝对是灵物，一握剑气流动。

“我知你堕魔之身不能催动弑神剑气，这把剑给你，别伤了自己。”姜竹涛跃上半影，冲他浅笑，“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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