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会看上幼儿园老师了吧？

这个清明节，纪珩舟有两天假。一家外出郊游是唐芸的主意，她本就显年轻，又爱玩爱闹，完全不像个快六十的老人。纪珩舟本性也不好静，工作后忙碌劳累，才变得“宅”了一些。难得的假期，三人挑了个周边山地景区，前一天过去，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午后回到市区。

纪珩舟窝在公寓沙发上刷朋友圈，中午发的照片已经收到了蔚蔚可观的赞数。江予臻的id混入其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接着调出摆在置顶位的对话框。

【今天休息吧？】

只是没话找话地随便发条消息，江予臻不久也发来回复。

【嗯。上午去看姐姐了。】

纪珩舟记得对方有个过世的姐姐，他关上手机屏幕，走下楼来。

今日天晴，太阳光穿透稀薄的云层，与青空融为一色，照得人暖意融融。纪珩舟在公寓楼下的甜品店买了一大份芋圆烧仙草，随后坐上到别墅区的公交车。

五站地的路程没用多久，他下了车，溜达着来到江予臻住的地方。他来得巧，江予臻请了保洁人员打扫别墅，正在门口与人交谈。纪珩舟只喊了一声，对方便循着声音扭过头来。

“纪医生！”江予臻的面孔上蓦然现出光彩，“你怎么过来了？”

“路过，”他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帮你带份甜点。”

江予臻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甜品”上，接过后立刻对纪珩舟说：“纪医生，你等一下，我也有东西给你。”

那盒他以为送不出去的桂花糕终于落在了纪珩舟的手上。

“江老师，”纪珩舟望着精致的纸盒和外包装袋，“是不是我送你什么，你都要回礼啊？”

“不是，”江予臻脱口，“这是我上午回来买的，买的时候就是想——”

纪珩舟笑着问：“就是想送我的？”

“嗯，”江予臻点头，那点扭捏心思也藏不住了，“我看你微信上说在外面，就没去医院。”

纪珩舟的心情很好，可惜江予臻现在有事打理，不能找借口约他一起坐坐了。

“这个最好今天吃，”江予臻补充，“别放着。”

纪珩舟认得这个牌子，地铁站旁的铺子里卖的，也是他喜欢的。

从对方手中接过东西，小指短暂地碰在一起，纪珩舟立即握紧袋口，“我会的。”他的手心里像藏了只跃跃欲飞的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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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去一个星期，纪珩舟这几天没见到江予臻，有时他们会在微信上聊天。江予臻说喂黑豆吃了驱虫药，小家伙挺乖的，不费事。纪珩舟开玩笑，宠物可能随了主人的性格。江予臻反问他怎么肯定自己没有叛逆的一面……一来一往，俩人能就着些毫无意义的话题争上半天。

但在医院的时候，纪珩舟仍然忙碌，加班是常有的事，周四那天就没能按时下班，前台说有个来给鹦鹉看病的。

经常接诊异宠的郭院长这天休息，他便让那对母子来自己诊室。抱着鸟笼的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笼里立着一只没精打采的绿毛鹦鹉。

“叔叔，我的鸟好像生病了。”男孩不认生，没等妈妈开口，便急着把自己养的宝贝送到纪珩舟面前。

“我看一下。”

鸟儿小巧，站在他的掌心，不动也不叫，可怜兮兮的。

上次江予臻用“鸟”来形容他以后，纪珩舟再看到鸟类，产生了离奇的移情，怜爱之心迅速膨胀。

“跟平时有什么异常吗？”他抚摸小鸟的嗉囊和腹部，同时询问两位主人。

“特别没精神。”除此之外，他们也不清楚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纪珩舟发现小鸟的肛门处黏有稠状粪便，如果是肠胃健康的小鸟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

“消化道方面的问题，检查一下粪便吧。”他又问清鹦鹉最近的饮食饮水情况，得知他们全家外出数日，鹦鹉靠预留的谷物和水维生，怀疑疾病由食物或水源变质引起。

化验结果与他预想的无差，不过这种肠道炎症不算严重，纪珩舟用滴管给小鸟喂加了盐粒的葡萄糖水，并对认真观摩的小男孩说：“记住了吗，每天这样喂它两次。”

“嗯！”

他又强调一遍水食和器皿清洁的重要性，母子俩终于放心地带着鹦鹉离开。

纪珩舟也脱了工作服，准备下班。母亲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来，张口就问：“珩舟，你后天有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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