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针

第二周周日也是毛毛做绝育手术的日子。毛毛是只公猫，现在超过半岁，去年底捡它回来的郭院长表示亲自为它进行手术。

从昨天夜里开始，值班的医师就没再给它喂食了。猫咪并不知道自己将要经历什么，只是早晨的饥肠辘辘使它异常焦躁，叫声充满了哀怨。

纪珩舟在前台核对今天的预约，眼角扫见来回转圈的毛毛，便蹲下身，隔着一段距离冲它眨了眨眼，阴恻恻地说：“你要被割蛋蛋了！”

毛毛盯着他翕张的唇，又哼唧了一声。

“别怕，”路过的杨峰跟着起哄，伸手比划，“咔嚓一下就结束了。”

“你们两个别吓唬它了行不行！”乔菲菲在后面喊道。

“这么远它听不见。”

杨峰刚说完，一转身就撞上了脸色阴黑的郭院长。

“院长，”他献宝似的说，“毛毛的手术我给你打下手吧？”

“不用你。”

纪珩舟插嘴：“那我来吧？”

“也不用你。”院长默默瞪了他俩一眼，扭头对乔菲菲说，“菲菲，你把毛毛抱来。”

“好嘞。”

纪珩舟和杨峰互相对视，差点笑出声。院长这么大人还挺计较。

临近中午的时候，江予臻来到医院。他穿了件天蓝色衬衣，黑豆乖巧地趴在他的怀里。

这些天里，他偶尔想起与自己共进晚餐的纪珩舟；而在医院见到身着工作服的对方，看着似乎更严肃一些。

“江老师来了？请坐。”

纪珩舟一笑，些微的严肃感立即消失，变成江予臻记忆中已定型的人。

“谢谢。”

每次听对方叫出“江老师”，他都觉得羞耻。可是不这样又该怎样叫呢？他不清楚纪珩舟如何称呼别的主人，“先生”？那样好像更生分……江予臻思量一番，暗想还是“老师”比较自然。

他慢慢抬起头，猛然发现纪珩舟正看着自己，耐心等他把黑豆递过去。

“还记得我吧，黑豆？”

小猫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楚楚可怜，仿佛知道自己要被扎针似的。

“没事哦，马上就好。”

纪珩舟经常帮猫咪狗狗打针，这次也和平常一样，缓慢推针。黑豆只在拔针的时候哼了两声。

打完疫苗，纪珩舟顺便给它做了体外驱虫。

“体内驱虫等一个礼拜后，可以先买药，自己给它喂也行，要是怕喂不好，还来找我，”末了补充，“不用额外收费。”

“还是我给它喂吧。”江予臻不愿为这点小事再麻烦纪珩舟。

他交钱买药，之后抱着黑豆在大厅休息，黑豆还需要观察半个小时。江予臻坐下没几分钟，刚刚还在诊室的纪珩舟经过他的面前，递了杯水过来。

“谢谢……总麻烦你。”

“你还真爱说谢谢啊，”纪珩舟指了指自己另一手中的保温杯，“我也要加水，顺便帮你接一杯。”

江予臻笑了笑。纪珩舟就是这样，有时会开他的玩笑，但又会不着痕迹地打消他的别扭。

早上做完手术的毛毛不久恢复清醒，除了脖子上多个伊丽莎白圈，它的外表和平时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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