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等着你

第二天早餐，纪珩舟吃了个巧克力甜甜圈，又带了个羊角包去单位。休息的时候，他把带的这样拿出来享用。

乔菲菲认出面包外包装上的标志，“这是在森小屋买的吧？”

“什——”纪珩舟愣了一秒，想起江予臻昨晚去的那家西点店好像就叫森小屋，“哦，是啊。”

“那家东西不便宜，我上次买了个小蛋糕花了二十多，”她瞥了纪珩舟一眼，准确地说，是看他手上的面包，“这种多少钱啊？”

“我也不知道。”纪珩舟如实回答。

“你什么脑子啊？自己买的都记不住。”

纪珩舟正在手机上和一位主人交流，无意识地脱口：“不是我买的。”

“别人给你买的？”

“嗯。”

乔菲菲的双眼活泛起来，一脸嗅闻“奸情”的表情：“一日不见，你都有爱心早餐了？”

“哪一日不见了，”纪珩舟顾左右而言他，“昨天我不还来了吗？”

休息室没别人，乔菲菲双手抱胸，站在他跟前，“是个男人吧？”

“那当然，”可是再深入下去，纪珩舟不想说了，“好好干正事，别想太多。”

“嘁，”乔菲菲虽然好奇纪珩舟找男人的眼光，但看到对方明显闭麦的态度，也识趣地放弃追问，叹着气留下一句，“你要是有脱单的那天，请我喝喜酒吧。”

“不应该我喝你的喜酒吗？”纪珩舟反问，“快了吧？”如果没记错，乔菲菲说过准备结婚的事。

“过俩月吧，”她爽快道，“到时候请你们顿大的。”

隐秘的心事三言两语带过，不是纪珩舟想搪塞朋友，他正在经历的感觉从未有过，更像是被自身之外的力量控制，连他本人也需要一个消化的过程。

荷尔蒙最旺盛的少年时代里，他并没有遇到足以燃烧热情的人，现在过了二十五岁，身体里属于激情的部分逐渐消退，悄然萌生的心意无法成为燎原之火，更像介于雨雾之间的状态，很轻很柔，无需遮挡。

江予臻带给他的不是爆发性的冲击，然而他会忍不住回味每一次见面，也会在昨晚看到对方发来的信息后久久难以移开目光，因为那个人说：坏心情不针对纪医生。

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他甚至不清楚江予臻的性向，这些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但他的欢欣多于苦恼，因为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情绪异动——被另一个人牵引而获得的快乐。

相对而言，江予臻此刻的心情就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了。休息日的早上，他原本在阳台给蔬菜浇水，一低头正好对上别墅门口杵着的李寻的视线。

昨天给纪珩舟发完消息，他又把手机关了。万一有家长来电打不通也会找另外几位老师，他没必要二十四小时开机。他毫不怀疑李寻后来也打过电话。

江予臻走到楼下。

“你有什么事吗？”虽然对关机的事他没多少内疚，但习惯了客气的说话方式，无论在怎样的心情下都能够保持冷静礼貌的口吻。

“予臻，我不该那样问你，”李寻服软，“我就是不明白，你突然从小学辞职，非要来当幼教，当时问你怎么回事你又不说……”

“当幼教很奇怪吗？”江予臻的语气未变，“我知道你其实不想学师范，因为你看不起老师，更看不起幼师。”

“不是看不起，”他语无伦次道，“我就觉得这不是男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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