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想，被那样残忍的方式送到身边的孩子，又被人用那样残忍的方式夺走，怎么不可能没人提，故事的主角就会忘掉。

“你来了？坐吧，我给你泡茶。”

“呈哥哥，你？”他坐在桌子对面，看着暮呈给他泡茶，注意力却放在人一身打扮上。

片刻之前，两人因为孩子争吵，他的兄长红着眼眶拂袖而去。他的呈哥哥什么都没说，只是换了一套衣裳。

红色的，如今想起来，他只记得那一套红衣。那本该是嫁衣的红，他的呈哥哥穿过么？或许有，或许没有。

“怎么，你在担心我么？”

“是，我很担心你。”他如实回答，他不会欺骗对方，因为那是和他兄长同样的，甚至，对自己来说谁都无法替代的存在。

“我现在在你面前，你开心么？”

“……”若是曾经，他怎么会不开心。他那么喜欢他的呈哥哥，只想时时缠着对方。

可是，看着眼前人显瘦的身影，苍白的脸色，即使脸上带着笑容，也不难看到对方的眼里的疲惫。那种从内而外的疲惫，这是眼前人给他的感觉。

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呈哥哥从来没有这般疲惫过。无论是兄长和对方争吵之后的疯癫，还是几次昏迷之后的虚弱，他也看过这个男人满身的伤痕。

从未这样，从来没有过。

为什么现在，他的呈哥哥笑的那般温柔，他却感受不到对方心里的欢喜。

“你又和他吵什么，像一个下贱的疯女人一般，你夺走了他还不够，你还要折磨他么。”

云清皇后的到来，那歇斯底里的模样，怕发疯的女人伤了暮呈，李晴弗伸手便将人搂在怀里，看着桌上的一切落到地上，摔了粉碎。

回过头，松了手，怀里的人，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变化。

“皇后娘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言语中带着怒气，这一切本该是暮呈的东西都被这个女人抢走，她还有脸来。

“怎么，你心疼了？心疼你家呈哥哥，还是心疼你的爱人，就像你皇兄一样，别以为你那龌龊的心思，藏起来就没人知道。”

“你，你不可理喻！”被皇后戳破了自己的心思，李晴弗怒而起身。他不介意再打这个女人一次。

“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吧。”

被暮呈抓住手腕，李晴弗只能忍住怒气坐下。他看着暮呈，起身，换了杯子，泡了茶，然后放在桌上。为什么，这个女人说出这样的事实，他喜欢他，他爱着他，他也想要他。这样的事实，赤裸裸的被这个女人摆在桌面上，放在他面前，他的呈哥哥，没有半点反应。

啊，他早就知道的，他的呈哥哥心冷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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