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怪他丢下他一个人回来，也不怪他给他下药，却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人要成亲的消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两年他对他，已经那样小心翼翼，明明暮呈也是开心的，不是么？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那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对不对？”暮呈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上一世，他娶别的女人，也不过是负责任罢了。一定是那个女人的错，一定是。

“你松开我。”撑不过李霏云抱的太紧，暮呈伸手挣扎让人松手。

“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慌乱又无助，即使他要失去暮呈，却理智的听人话语松开了抱着人的力道。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想做什么，这一次是他自己打算，不是李霏云让他，也不是其他任何人的决定，或许这是对李霏云的报复，亦或者，这是，这是……

“那我呢？明明，明明没有拒绝我了，你想要失忆，我就不再提，你想要平等，我全都让着你，你想要回来，你可以告诉我，我就会陪你回来，你想要成亲，你想要成亲，我，我不同意。”什么都可以依着他让着他，唯独失去他，绝对不可能。

“所以，这些，不过是你让着我，不是么？”果然，兄长知道他没失忆，李霏云也知道。看似他隐瞒了什么，不过是两个人陪着他一个傻子玩罢了。

“我对你好，难道不对么？我只是，只是想尊重你。”

“你不会真的让我去选，那一晚在山里，你也没让我选，你看似给我选择，可是，你什么都没给我选择的机会。所谓的公平，不是你我之间的公平，而是你给我的。你让着我为什么你还要告诉我，你是让着我，然后让我所有的选择都变成了你给的恩赐一般，你想要什么回报，我的爱么？我们之间没有这些，从来没有。”

“对不起。”明明是暮呈要成亲气坏了他，此刻被人种种质问，却变成了李霏云的错。

细想暮呈说的没错，是他自以为是。那个时候若不是他，或许他们早就回来了。而回来，最开始，是暮呈自己的选择。

“你确实要说对不起，却不是对我，你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失去的一切，我们的孩子。”即使那些已经不存在了，或许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记忆就在脑海中，永远停留在那里。

“暮呈，对不起。”他从来没有去想那个孩子，此刻被暮呈撕开两人之间的伤口，才发觉，自己无话可说。

天子又如何，自己的爱人受了委屈，他没办法给他一个安慰，自己的孩子没了，他也没办法给孩子一个交代。除了挽留自己的爱人，他什么都没做。

“对不起？你终于……和我说这句话了，可是，晚了几十年，晚了一生。”这是李霏云真心地对不起，很多时候李霏云和他一样，这也是他爱他的理由。可是，李霏云又不一样，他不会真心道歉。无论他的伤口自尊被人如何践踏，那伤害他的人总能找到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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