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人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力气，到了现在，即使只有云澄猜到的身份，都能到他的身边，眼中带着担忧么。

“不忍心么……”这样的情绪，这样的心思，连自己都没相信的存在，居然被人说了出来。

怎么会不忍心，这地方是战场，他和云澄是敌人，这人虽然没杀他，也未对他太好，他怎么会不忍心呢。

“我没有这样的心思，云澄，我对这天下间任何人，都没有这样的心思。”反驳也好，否认也好，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何须爱谁。

况且，曾经所受的一切，谁可怜他？他们慕家那般结局，谁可怜他。

不忍心？因为一个被自己算计的人，他何来不忍心。

但是……到战场之前，他的心思，不都是放在这个叫做云澄的人身上么？

若不是身份所致，这样的人，也该是李霏云帐下的亚相，能与他对局的棋者。

棋者想要的，并非无人能出其左右。

“既然如此，我能和你讨要，上一次的诚意么，你该给我的诚意。”云澄不愿与人计较，虽然王潇年纪看着轻，那双眼中所透露的疲倦，并不是他能看透的。

如此要求，或许，连云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嗯？诚意？”扶着自己的人，那扣着手腕的力道突然收紧，王潇没有回头看身旁的人，倒是有些不明白云澄此刻的意思。

他们之间的诚意，他早就给了云澄，只可惜这人不需要。

“哈，罢了，天色不早，送公子回军帐，好生照顾。”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就不敢多看他。

云澄知道的，越到现在的境地，他越怀疑王潇。

听说李霏云，那皇城最让他忌惮的，也是当今太子最在意的人，那个叫做慕呈的男人。

王潇来的莫名，天下棋者，云澄知知甚多，唯独没有对方。

况且，从一开始，云澄就知道，这个叫做王潇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联拓的人。

“是，属下告退。”李霏云低头忍着愤怒，露出该有的笑容。

那个男人的眼神……不太对。或者，慕呈的玩笑太过，那个男人上心了么。

“你……心疼他？”明知道这话不该说，可是李霏云没办法接受现在的状况。

或许上一世，慕呈心里装着太多人，即使假装也无法隐藏他那颗悲悯的心。

这一世，他知道慕呈抗拒一切，抗拒那一份他从来没有抛弃的良善。那个叫做云澄的男人，比起宇文轩，那样的关系，他更惧怕慕呈现在对云澄的态度。

惺惺相惜么？这样的在意，或许曾经，也是他和慕呈的开始。

“那又如何？比起你……”

“算了，不必说了，你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吃的。”丝毫不介意的语气，无所谓他心里的滋味么？李霏云不想听慕呈的下一句话，顿时打断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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