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够了么？说够了，就下去吧。”没有反驳，此刻大脑乱的厉害，不愿与人计较，也不想因为对方那所谓的关怀与爱意，让他明日面对云澄的时候，露出破绽。

“即使如此，但是我还是想要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慕呈，你知道么，就算那是你的计划，或许是玩笑，他吻你，我的心都快碎了。”算不上强迫，在夜色中，李霏云换了姿势，分开双腿跪坐在人腿上，低下头，吻上那或许还会说什么话语的唇，温柔而虔诚，想要将那不属于自己，不属于身下人的味道，全都给盖掉。

王潇也好，慕呈也好，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会让他心痛。

“李霏云！李霏云……”挣扎，推拒，本能的回应，那颗心，连慕呈自己都不明白。

明明厌恶至此，明明绝望至此……明明想要做些什么，却只能在心里认输，接受那一份自己根本不愿承认的心思。

选择么？李霏云有选择的机会，他慕呈，从出生开始，谁给他选择的机会？避不开，逃不掉，不能爱，没了恨，剩下的究竟是什么，才能那么心安理得，让两人都沉沦至此。

没有那想要把他吞吃入腹的霸道，也没有那急切疯狂的占有。温柔的，小心翼翼的试探……殊不知，这才是这人给他的，最残忍的体会。

若说他们的爱不过是上一世纠缠，那么现在的一切，李霏云要的，却让他逃无可逃。日久生情么？简直可笑。

“如果我说我嫉妒，吃醋，愤怒，你会不会恨我。”良久，李霏云放开了慕呈，下床在地上铺了被子坐下。

嫉妒么……这是罪。

“睡吧。”恨？曾经恨到了骨子里，那些失去的，让他生不如死的，都是这些东西。

再次见到宇文轩，惊噩覆盖了欢喜。一个李霏云便让他再尝彻骨之痛，那宇文轩，让他再也无法忘记，他失去的东西。

他的孩子，那些，曾经让他想要活下去的孩子。

伸手捂住双眼，似乎，能将那些绝望藏在黑暗里。似乎，能否认如今的感情。

李霏云爱他，李霏云又如何明白，那些挥之不去的挣扎。爱不是，恨不得。

或许，只要解决了金戎和联拓，他们之间这所在的平衡，总该有一个人打破。

那个人，只能是他自己。

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慕呈也不会允许自己接受李霏云。如果这人当真事事随他心意，就该接受他的安排。

游云先生，游龙之志，就算早已没了宏图大志，仅此一事，他不愿重蹈覆辙。

情爱，最是伤人，也最让人无法割舍的东西。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胆小也罢，他只想在李霏云伤害自己之前，斩断所有可能。

“你……不生气么？”李霏云没想到，慕呈的回答如此简单。

这些他在意的事，唯恐伤了他，得到的，也不过是不答，又或者，只是他不愿承认么。

“我很累。”身体，思绪，内心。虽然比起别人，他现在是近七十的老人，那身体，这十七岁的少年，又如何跟得上。

再活一世，并不是上天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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