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传话的人又来了，方郗珩、程沐、梁灏、方晨晖，全部去普通学校。

方郗珩病好了，晚餐多吃了一碗。

刘伯跟老爷子电话报告时，程沐无意听到一耳朵：“老爷，心理医生是这么建议的，他说少爷这是学前焦虑症，少爷害怕他会被贵族学校的孩子们欺负，都是少爷小姐公子哥儿的，难免心高气傲，送去普通学校融合，效果可能更好。”

半夜，方郗珩偷偷溜进程沐房间，“小哑巴，你开心吗？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了。”

“可是，私立学校不是更好吗？你为什么不愿意去？”

“没有你的学校，都不好。”

程沐觉得小少爷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奶奶以外对他最好的人，他抱了抱小少爷，小少爷在他怀里，他看不见的时候，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会对你好的，像弟弟一样。”程沐许诺。

“那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程沐想了想，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

被其他人听到，会挨训的。

“哥哥。”方郗珩叫了一声，顿了顿，又低声重复：“哥哥。”

开学那天，阳光出奇的好，像程沐的心情，方郗珩偷偷拉他衣摆，“小哑巴，你去了学校，会不会跟其他小朋友玩就不理我了？”

“不会，”程沐说，“我们不能一起玩吗？”

方郗珩刚还是扬起的小脸，瞬间黯淡失色，甩开程沐衣摆，冲到前面，坐上车，而后全程没理会程沐，程沐偷偷看向梁灏，梁灏凑过去，对着他的耳朵悄声说：“你惹到他的，你完了，他会一直生气，直到把自己气病。”

方郗珩瞪着他们，程沐打了个寒战，推开梁灏，往方郗珩身旁挪了挪，方郗珩将头扭向车外，车窗上，映着他的脸，小小的脸扭曲成一团，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司机送他们到学校时，方晨晖已在学校门口等候了，程沐已经知道了，方晨晖妈妈叫林兰，爸爸叫方宗佑，他们的爷爷叫方正，很好记也很好写的名字。他们站在学校门口，见到方郗珩，没有丝毫关切，只是一个劲儿的叮嘱方晨晖，上学要听老师话。

全程没看方郗珩一眼，程沐偷偷捏了捏方郗珩小手，心想着：他们不关心你，没关系，我会对你好。

大概是方家老爷跟学校打过招呼，主任老师早早迎了出来，安排方郗珩和方晨晖坐第一排，程沐和梁灏被安排在倒数第二排，程沐旁边是一个圆脸的小女孩。

第一堂课，方郗珩全程没看黑板，没看老师，扭着脖子盯着最后一排，老师跟问其原因，方郗珩低垂下头，一声不吭。

课间，程沐抱着水壶跑到第一排，递给方郗珩，方郗珩接过，小口小口喝着水，“你跟你旁边的小女孩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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