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了自愧余何

曲浣显然愣了一下，心跳得极快，他猜不透帝挚所说为何意，却断然不敢朝着深处去想，恰如他所知道的帝挚很难会同七情六欲扯上关系一般。

短短的一瞬，他险些要将喜欢说出口，然到了嘴边却化作极为艰难，两片唇翕动了许久，才小声的支吾道：“愧疚，愧疚自然是有点······”

见帝挚面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又慌忙改口，“啊，不是有点，还有更多其他······”

曲浣正急于辩解着，忽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嗤笑，那笑声极浅，恍若同烟火那日的错觉一般，但这次他抬头捕捉到了。

眉如墨画，目似秋潭，此时更像拂过一层煦风，昔日帝挚那张清冷的面容此刻全化在他眼里，激起千层涟漪，迭起不平，又不知为何，竟荡起丝丝涩意。

若是时常能看他笑该多好，他本不该做这极尽繁华里的孤独。

帝挚笑罢，嘴角仍向上弯着，适才发现他二人身上皆是衣衫不整，曲浣尤为甚，那里衬本就单薄，恰又临头浇了一浴桶的水，此刻正紧密贴合在他身上，随之呼吸起伏间更能清晰看到莹润的肌肤，若隐若现的旖旎处。

湿漉的墨发正紧贴在他颈上，漫溢的水珠沿边而下，帝挚目光亦追随下去，见其悄无声息地探入曲浣有些翻折的衣襟里，在停驻处渐渐洇出一抹红色。

帝挚呼吸略缓，禁不住抬手去帮他揩去脖间水渍。

粗粝的指节剐蹭在曲浣细腻的脖间，带着些炙热温度，激得他浑身抖起一颤，耳根处阵阵火灼感，整张脸亦也渡上了层绯色。

不多时，又有股极为温和的灵力顺与帝挚的指尖蔓延过四肢百骸，曲浣悉知那种感觉，正是上次他对自己使过的净身术。

原本湿漉的模样不过片刻间烟消云散，帝挚垂眸看到他抬起的脸，发带松散，几缕发丝蜿蜒贴与面上，一双微微阖起的桃花眼似含着秋水明月，面颊蒸红。

净身术依稀残留着几分余力还在，勾起曲浣襟口幽暗隐晦的香气浮动。

之下的白，更是绝美的景。

帝挚并未急于放开，而是极为缓慢地顺着他纤细的颈线逐渐上移，触到有些温热的耳垂时又忍不住含在指尖摩挲了片刻，却觉那柔软至极实在有趣些，又反复揉捏了片刻，直至耳边响起一声微弱的呼唤。

“上神······”曲浣弱弱地唤了他一声，身子亦在他指尖的动作下微微地发着颤。

他不知此刻自己在帝挚眼里作何模样，脸上甚是燥热的厉害，呼吸也渐起了急促，却见帝挚眼中似含着笑，松开他的耳垂复又将手探向自己的面颊。

曲浣脊背蓦地一僵，只觉周遭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任由帝挚伸手将面上的几缕杂发挑去，心跳犹如擂鼓，然这波涛汹涌的情绪还未将息，又听得帝挚开口询问他道：“适才所说，除了有点愧疚，其他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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