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斯哲一得到这消息,立刻组织起一个慈善医疗队伍。但人人都曾听闻东北鼠疫的惨象,慈善会里的大夫又大部分都没接触治疗过鼠疫,组织起来的人员还是少之又少。
那天,萧斯哲在公馆里对着人员名单犯愁,粲之随口问了一句,得知事况竟如此严重,当即告诉萧斯哲自己愿意同去。
席洵坐在一旁紧紧盯着粲之,不作声。
粲之把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一告诉萧斯哲。他曾在伍医生助理那处学到很多抗疫方法,在法国的那段时间,他也仔仔细细研究过鼠疫,再有,他曾是鼠疫患者,治愈过后,再度感染的几率要比普通人低得多。
没人比他更合适。
萧斯哲听了这话,如获救星。
但粲之话虽是这么说,萧斯哲还是得看席洵的态度。这么一去风险很大,那整个村子基本都已经染上了鼠疫,粲之一踏进去就是个火坑,尽管他身上披着湿衣,但传染这种事实在不好说。北平席家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兄弟,席洵过段时间就要启程前线,生死难料,粲之这方再出意外,席家这么厚实的一个家族就要这么没人了。
当晚用过饭后,席洵把粲之叫到房间,这是坦白一切后,兄弟两人第一次单独说话。
席洵没有拒绝粲之加入医疗队伍的意愿,相反很支持,粲之学医十数年为的不就是做一名救死扶伤的良医。
但是粲之的安危是被他系在心上的,这晚他像以前一样叮嘱了粲之很多,事无巨细都要说一遍。那晚没有下雨,窗外被洗涤过的清新浸入房间,粲之坐在他对面静静听着,时不时点头应一声。
粲之不会傻到以为席洵突如其来的关心会带着别样的感情。他们是亲兄弟,生死相关,尽管没有爱情的添花,他们的血缘也不可分割,这是席洵永远永远无法拒绝的,假使日后粲之想一辈子与席洵住在一起,这也是顶顶正常的事。
但他现在很知足,那晚后,席洵与他的关系稍稍恢复了些,抵不过几年前,却也好过前几天。
不过要再说多一点,那也就那样了......
席洵是越讲越啰嗦的人,等他说完,杯里的热奶已经凉了,外间的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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