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魂出现裂痕之时，灭灵钉的效果最好。

当灭顶的剧痛在体内肆虐，心口反而不那么疼了。

蔺陨看着那枚长钉一点点末入血肉，唇边笑意更深。

如果能这样死去，多好……

“蔺陨！回来！”

一声厉喝把他从永寂中惊醒。

蔺陨撑开双眸，触目是一双仇恨而冰冷的眼睛。

“吃下去。”戚漱卿将一枚药丸塞入他口中，“神魂俱灭之前，你还不能死！”

蔺陨咽下那枚药丸，一股清凉顺着喉管滑入腹中，几乎在一瞬间，四肢百骸似一同被浸入了温润的泉水之中，所有感觉都变得朦胧模糊，身体渐渐麻木，终于在无休止的剧烈疼痛中得到了久违的喘息。

戚漱卿冷冷看着他的脸色，将手中的瓶子放在床头。

“这是无忧丹，能够镇痛。”

蔺陨苍白的唇角抖了一下，发出破碎的音节，“多……谢。”

戚漱卿望着面前惨白消瘦已没了人形的男子，忽然一声笑，冰冷的声音道：“多谢？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我不来，你就会因为忍受不了灭灵钉的剧痛而断气？蔺陨，不要自不量力，现在只是几步之遥，我不允许此刻功亏一篑！”

蔺陨阖了阖眼，嘴唇翕合，没有能够发出声音的道：“我不会死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戚漱卿却知道他在说什么，冰冷回答。他站起身来，向屋外走了几步，顿了顿，没有回头，极沉极冷的声音又说道，“我有一种感觉，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你不想重复之前的错误的话，就尽快做到你应该做到的事吧！”

191 春廷

191春廷

三月初三，上巳节，举朝休沐一日。

不少官员携家带眷前去踏春，琉璃城外，砚水河边，神水峰上，长乐山顶，每年此日都是游人如织，春花笑语，热闹非凡。

风和日丽，也正是放纸鸢的好时节。虞玦走过寂寂宫院，看见一只长足的“蜈蚣”自头顶上飘过，院墙外传来几个少年的轻笑声，脚步匆匆，跟着那纸鸢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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