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陟狠狠的盯着他，脸色更加苍白，双肩颤动，罕见的怒容让英俊面容显得扭曲狠厉。粗声喘了好几口气后，他微颤着唇，哑声道：“二弟，如果昨天玄璃殿上我没有出现，你会如何做？如果我真的被制，清儿真的要嫁给蔺殷，你又会如何做？”

蔺陨微怔一下，立刻道：“这不可能，有大哥在……”

“如果我不在呢？”蔺陟一字字道，“如果这些都成为现实，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是要跟虞玦走，你真的不后悔？”

“我……”蔺陨脸色微变，迟疑着答不上话来。

蔺陟呼出一口气，似乎平静了一些，轻叹一声，缓下语气道：“回来吧，二弟。这储君之位最理想的人选本就是你。你与清儿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接位成婚，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回来吧！这本来就是你应该继续走的路。”

蔺陨定定看着他，“所以大哥这么做是为了清儿，对么？你觉得她忘不了我，不想让她痛苦一辈子，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逼我回来，是么？你连赐婚的诏书都一早准备好了，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清儿自己，你让她与我成婚，她真的愿意么？”

“她为什么不愿意！”蔺陟再次被激怒，声音都有些发抖，“蔺陨，你没有心么！你不知道她为了不让你为难，都在忍受着什么！她是一个什么样女子你不知道么！你难道要让她哭着求你留下来？！你让我问她愿不愿意，我需要问她么！她想要什么，难道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更明白！”

蔺陨张了张嘴，半晌无语，蔺陟的目光愤怒而痛苦，令他垂下了头。

“大哥，没有心的人是你。”蔺陨终于开口，声音极轻，他扯了扯唇，露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你明明也如此爱一个人，却怎么会不懂得我的感受？我快疯了，你懂么？如果此刻身入囹圄生死未卜的那个人是清儿，你还能在这里跟我谈道理吗？”

“为什么不能？”蔺陟冷冷回答，“我只爱值得我爱的人，而不是会引我误入歧途，死无葬身之地的人！蔺陨，你除了有那个前世之梦外，你还有你的责任，你的身份，你还有你平等天下万民的大志！你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豪言壮语了么，你不想要建功立业，成就一世伟业了么！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被梦魇镇住，被美人缠住的平庸之辈，你这辈子不该只是去还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蔺陨缓缓的摇了摇头，苦笑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那些大志，那些伟业，不是只有我才能做到，而我的债却只有我自己能偿。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我大蔺只需要一位储君，有你在，就够了，这里不需要再有我。”

“你闭嘴！”蔺陟厉喝道，他指着自己的双腿，厉声道，“你是瞎子？看不见现实？！我只是个废人，废人！我能做什么？你难道想要看到大蔺的储君，未来的国主，是一个连饮食起居都需要别人来照顾，处处拖累旁人的废物吗！”

蔺陨颤着唇看着他，“大哥，只有你自己觉得自己是废人，没有人觉得你在拖累谁，更没有人觉得你不够资格君临天下！”

蔺陟吸了口气，面沉如水：“别人怎么想与我无关，我只需要国家和我所在乎的人有一个最应该得到的理想归宿。”

他沉毅的目光落在蔺陨脸上，语声威严不容抗拒，“二弟，照我说的做，这是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来人。”

门外玄衣侍卫齐声应答：“主君。”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