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侯尴尬的咳了声，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虞玦满意的一笑，宛如空灵月神般的绝美面容让原侯耳根一热，不由自主垂下了眼去，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

“这第三，”虞玦悠然道，“蔺殷死了，蔺陨走了，只剩下一个蔺陟。我听说他中了你们下的毒？没有解药的话，活不过一个月？”

原侯老实答道：“是。不过昨日朝会上他说他未曾中毒，也根本不需要解药，所以才敢对殷儿下手。”

虞玦笑着摇了摇头，“你信？”

原侯睁大了眼看他：“你的意思是他说谎？”

“蔺国的上医局天下知名，名医国手无数，不可能连这点症状都诊错。他若真的没有中毒，此前一个月，你们何以能牵制住举朝文武，掌控全局？”虞玦眸光微闪，如秋波浮星影，粼粼生寒，“他不需要解药，并不代表他没有中毒。如果你们下的这种毒足够厉害的话，我想，他应该是命在旦夕了。而他若真的毒发不治，那么蔺国的局势便会大变，到时候如何合纵连横，掌控局势，我想你应该比我更知道如何去做了。”

原侯将他的话一字字听入耳中，反复咀嚼体会，眼睛越来越亮。

虞玦淡淡看着他，待他完全想明白后便再次开口道：“整件事的关键在于，你能否把我安全送出蔺国，还有你是否能引出蔺陨。”

“这第一件得看你的本事。而这第二件，我可以帮你一把。”虞玦指了指他手中的弯月刀，“这匕首你派人送去东宫，蔺陨见到之后就知道我在你手里，他会照着你说的做的。”

原侯愣了一下，应声道：“是。”已是十分臣服之态。

虞玦看着他，神色淡漠，语声自然而然带了几分命令之意：“你记住，若能夺得蔺国大统，拥护太子的武将必须清除干净。我可以帮你对付蔺陨，而你所要回报的就是与虞国结盟，从此两国邦交和睦，再无战事。明白了么？”

原侯垂首道：“明白了。”

“很好。”虞玦点头，“快去准备吧。”

原侯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果然转过身，按照计划行事。

虞玦慢慢仰躺下来，眼望着屋顶明灭的昏黄烛光，清冷眸光有些茫然。

让原侯这样的人唯命是从并不困难，然而这个人显然不是蔺陟的对手。但，此时此地，他所能做的便也只能是这些了。

碰到蔺陟这样的对手，能安全离开蔺国的机会不大，如果真的要魂断他乡，那么死之前，他希望知道真相。

或者，至少，让他再见一次那个男人。再亲口问一遍：蔺陨，我们是敌人么？你跟我到底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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