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
陈清川用药奇绝,一纸药方千金难求。
他拿低光荷的玄珠放在玉臼里细细地捣,将辟寒犀盛在铫盏中慢慢地熬,挑一点松脂放在火上融融地化,火焰细细地舔舐铫。
白少华是那独独一份。
当世无双。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在陈清川的药下只应验了一半,这场雨休止时,白少华已经病愈。
商量过后,他们决定先打听一番情报。
日正中天,一楼碗筷叮叮当当,酒水倾倒,人声鼎沸。
不乏一些江湖混混高谈阔论。
“欸,你们听说没有?刺杀先帝的人——抓到啦!”
白少华慢慢吃着饭菜,漫不经心听着隔壁桌的话。
“这事儿吧,从开始抓那刺客起就闹得沸沸扬扬。从前江湖和朝廷都互不相干——嘿,这次竟给破了例!”
“不过那刺客居然是初出茅庐的王三小子,就这也杀得了皇帝,可见朝廷早已外强中干……”
“早闻朝廷里的官酒囊饭袋,不料侍卫也这样不堪一击,哪天爷爷我也学学那大盗陆离,去国库一趟,偷他个金银珠宝千万两……”
白少华抬眼看陈黎,陈黎面无表情。他也琢磨不出这新皇是什么意思,便不琢磨了。
上楼,掩门——
陈清川言简意赅:“赵泓找了替罪羊。”赵泓便是如今的新皇,曾经的太子。
陈黎:“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离:“这是他不想追究了。”
陈清川:“他拖了这么久才把替罪羊拎上台,是示威。”
陆离点了点陈黎:“你当初还是太冲动了。”
陈黎眉眼耷拉下来。
莫羽蹙眉:“那眼前该当如何?”
“既然他不通缉了,我们就不走了。”陈清川掀了掀眼皮,“挑个地方去,我们也放松放松。”
这一去就去了赌坊。
顺愿坊门垂青柳,跨过一道月洞门,便是一座雕青刻莲的影壁。
绕过影壁往里走,才见那坊,重檐高拱,雕梁画栋,门楣上一块乌木匾,将顺愿坊三字鎏了金。
大门敞阔,两侧各是一轴八扇景,画的是鱼龙出海,鸾凤腾空。
梳着丫髻的女童粉雕玉琢地站在门前,端着白玉盘盛着一叠面具,弯着眼眸问:“公子可是来掷骰?请戴面具,里面请。”
白少华拿起一张面具覆在脸上。
面具薄薄,贴饰银箔,遮只遮半张脸,单露他朱唇皓齿,下颔如雪。
白少华低声跟陈清川说:“我若有这么个宝坊,就不像坊主人舍得拿来沾赌。”
陈清川像驯服的小狼狗一样,垂着眼睛“嗯”了一声:“师兄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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