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没我有，你也可以

乔砚凝连续几日都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业溪山也不去问，只是乔砚凝让自己做什么便做什么。

业溪山在乔砚凝的注视下倒水，吃饭，穿衣……像个孩子般努力达到大人的期望与赞赏，可是每次做完这些事情，业溪山的手都会疼上许久。业溪山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这么像个废人，从未说过什么，可是大夫之前明明说过，他的手估计是废了，很难再痊愈，这样做除了加重手腕的病情，没有任何意义。

乔砚凝对这个也是心知肚明的，而他这么做，恰恰说明他心里很慌乱。

终于在这天夜里，乔砚凝看着摔在地上的茶杯，和被血染红的纱布后，整个人像是被阴霾笼罩着一样，一把抱过业溪山，说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乔砚凝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几乎要将业溪山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业溪山任由他摆布，其实差不多能够猜出来，乔砚凝肯定是几日后便要离开了，怕他一个人不会生活，因此才会急着让他适应自己做事，可是无论装的如何自然熟练，还是漏洞百出。他不想让乔砚凝为自己操心，可是他又实在什么都做不好。

“不……”业溪山轻轻启齿，“不必说这样的话。”

乔砚凝将业溪山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语气轻得如漂浮的柳絮：“我已经看到了。”

“什么？”

“我离开后，你自己是如何艰难……”

业溪山怔了一下，起身盯着乔砚凝看了片刻：“不，没什么，我都可以。”

乔砚凝微微低下头，神色黯然：“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你要离开了是吗？”业溪山轻轻捧起乔砚凝的脸，与他那双有些湿润的眼眸对视上，“你去吧，我什么都能做，不要太担心。”

乔砚凝抬眼看着业溪山：“我从未这么害怕过，我不知今后我会怎样，也不知你会怎样，可你要答应我，日后，你我二人一定都要安然无恙地站在双方面前，好不好？”

业溪山点点头，眼睛也逐渐模糊起来了。业溪山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这样的一段日子，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一个人。他第一次想要这样讨好别人，也是第一次想要这样捧住一个人的脸，与他久久相视，想要将他印刻在眼中，怕他消失。

业溪山最爱看的戏词，便是别离，如今他知道缘由了，原是这样的场景，才更能让人看透自己的心。

凤弦的位置很特殊，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一方的军队驻足这里。乔砚凝虽然也不放心业溪山一人留在这，可凤弦已经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临走时，乔砚凝嘱咐业溪山，除了他的人之外，任何人带他走，都不要走！业溪山自然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也告诉他安心去吧，不必担心，可转身回房后，又忍不住难过起来。

秋姑姑在他的门外徘徊了片刻，随后直接推门而入，还是那副张扬的态度，将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

“臭小子，将这些吃完了便出来听听燕姐唱曲儿，她可想你呢，这几日一直念叨着让你评论一番，你可别不去啊。”秋姑姑刚转过身又驻足回首，“待会给你留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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