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丁衍见程悯没反应，更加放肆的玩程悯脸。

“啥都不说，一个人生闷气，还让我生气。”

一个人自说自话。

趁程悯还没反应过来，丁衍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然后道：“行了，我原谅你了。”

缓了几秒的程悯回过神。

望着丁衍离去的背影，透露出一丝倔强。

早上还有些拧巴的程悯现下只觉得好笑。

“阿衍。”程悯开口喊。

他眼角还有未消的笑意，亲启唇，“过来。”

丁衍转过身，虽然语气有些生硬，但表情柔和。

他假装瞪着程悯，向他靠近。

抬手捏了捏程悯脸颊。

“你就气我吧，气我一辈子好了。”

程悯倒是没生气，他平日不大爱跟丁衍腻歪甚至是反感。

这一日的程悯显得有些不同，向丁衍走近一步，随后把头埋进丁衍颈肩。

“对不起。”程悯软着声音说。

声音软的像个孩子，带着微哑的尾调。

他听进去了。

程悯的指尖顺着丁衍的脊椎骨慢慢摩挲着，就像以前丁衍安抚他一样。

这些年来不是没吵过架，哪一次吵起架都凶的要命。

但每一次几乎都是丁衍先低头认错。

不是说一味的盲目认错，而是丁衍觉得程悯不会表达感情，那就自己来表达。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跟他柴米油盐一辈子，谁也不能孤独高傲一世，就连程悯都不能。

丁衍叹口气，心口颤得厉害。

他不喜欢这样的程悯，为了感情而小心翼翼讨好的程悯。

回抱程悯，丁衍在程悯耳后印上一吻，把他抱得越来越紧。

程悯越在意他，丁衍就会觉得程悯越来越离他的距离远。

感受怀里程悯的颤抖，丁衍一时无言。

这段时间他也忙，没有估计到程悯的感受。

程悯两边跑，他热爱法医，自己却要剥夺他的爱好。

更何况，他面对的敌人是自己的亲叔叔。

自己竟然也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感受。

程悯最后还是在丁衍怀里睡着的。

他本来想离开丁衍怀抱，但是丁衍的反思只存在于一段时间内，过了那段时间，色胚还是那个色胚。

已经开始对程悯动手动脚了。

程悯一开始觉得无奈，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是跟刚结婚时那样，动不动就起反应。

后来被丁衍撩拨的一塌糊涂，也就随了丁衍去。

但是丁衍不会那么变态，玩什么办公室play，这是查案子的地方，不是调情的地方。

该亲就亲够，该摸就摸了个够。

最后程悯累的不行，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当年应漫去世的地方。

窗外飘着大雪，屋内漆黑一片。

程悯就站在门口准备推门，但他猛然发觉这是应漫的房间后，立刻把手放下扭头就走。

他不想再看见一次那样的情景，他不想……

当年的血蔓延至手心上，沾了程悯一手。

程悯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从干净白皙逐渐染上血。

血染了一手，血水粘稠滴在地上。

程悯呼吸急促，他望了眼应漫房门，后退着。

这是一个梦，他才不要陷在这里。

转身往医院大门跑去。

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一声声歌声。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女声婉转清丽。

是应漫在唱。

这首歌是应漫从小给他唱到大的。

可是这首歌在现在响起显得那般诡异。

程悯在黑暗里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腿一软，跪在地上。

再想爬起来彻底没了力气。

他的面前走来一个人，白色布靴出现在他视野里。

是应漫。

“妈妈……”程悯轻喊。

抬头，应漫那精致的脸露出恰好温柔的微笑。

他想抬脚站起来，但是腿似有千斤重并且被万虫啃shi着。

伸出手去摸应漫，却怎么也触不到。

眼泪和委屈霎时夺眶而出。

程悯青筋暴气，他费力喊着，“妈……”妨(*≧▽≦) 抱

面前的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文雅，她低头朝程悯看了下，继而转身离去。

眼见应漫要走，程悯着急的想站起身，但他做出的最大努力就是往前挪了挪几下身子。

“应漫！”程悯嘶吼，他的泪砸在地面，白衬衫脏的不成样子，“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丢下我！！”

从未如此狼狈的去质问一个人。

女人越走越远，没有一点停顿，一如当年那个夜晚。

自己求着她别走，坚持一下。

可她握着自己的手，只说别怪程绵夫，而后就什么也没说，离开了他。

她去世的第二天，岚城下雪了。

现在的程悯一如当年一样，像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纵使他是学医的，明白生老病死是规律。

她消失了，再次消失在程悯眼中。

“妈……你回来吧……”程悯满眼水雾，往前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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