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发下了车，在丁衍后车座落座。

把初步计划说了以后，程悯还是觉得有些慢，并且对警力消耗太大，很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伤亡。

很有可能让鸽子警觉，再扑空。

老发从前查案从来不会抽烟，今天却把车子熏的乌烟瘴气。

他夹着烟，吐出眼圈。

“你父亲现在怎么样？”

他问着，目的也只是想告诉程悯，如果不严重就算了，毕竟一个人跟一群人相比，总归是一群人重要。

程悯摇着头，他知道老发是一个唯案子主义者，拿家人跟案子比，案子毫无疑问的胜出。

我是鸽子的侄子，他跟我有血缘关系。”

“侄子？”老发问。

指尖的烟灰落在车窗边。

刚刚程悯说自己跟鸽子有血缘关系的时候，他只当程悯在乱说，只想早点回去，不惜破坏这个抓捕计划。

沉默了会儿，他似乎猜到什么。

试探性的问出口，“你们上次说，鸽子跟程前辈有见过面？”

他看向程悯，程悯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看着窗外。

侧颜僵硬不自然，但他非要装作若无其事。

丁衍的指尖在程悯手心挠了挠，轻轻的，痒痒的，告诉程悯，自己就在旁边。

丁衍开口，“是。”

“程前辈很有可能——”

老发没有说完就被程悯冷冰冰地打断。

“不可能。”

他不可能会成为第四个死者，他程悯也不可能要亲手解剖自己的父亲。

老发知道程悯的脾气，平日里他还会调笑几句，现下也只叹气，沉默地抽着烟。

虽然他不想相信，但是看着程悯脸色愈发黑沉，也不得不相信程前辈会成为人质受害者。

也许，老发只是猜测，也许前几个小时之所以没有人来，就是因为程前辈。

良久，老发盯着远处码头晗姐跳下船的身影。

哑着声音说：“不要让我的兄弟陷入危险中。”

说完，狠狠抽了口烟，烟头瞬间变白，发着猩红的光。

老发做出的最大让步就是不允许自己的兄弟们受伤。

半晌，他补充说：“你们也是我兄弟，要冲要撤，你们一句话。”

丁衍说不上什么话，沉默地递了根老发新的烟，自己也抽到了。

虽然程悯不喜欢他抽烟，但今天这事儿，似乎已经是被碾压了。

千算万算都没算准程绵夫会出事，就算程悯留了个心眼，住在家里，也避免不了。

最可怕的是，程绵夫可是鸽子的亲生哥哥。

所有人都以为鸽子下不去手，但鸽子偏偏心狠手辣。

“我去吧。”程悯说。

他下了决心速战速决，不能忍受自己的父亲成为受害者，更不能接受自己要跟他分离。

他们明明关系改善很多了。

“鸽子一出现，我就出面，想办法拖住鸽子，晗姐要活的，否则我爸那边没有解药。”

程悯还是将自己算了进去，其余人，他尽数保护。

他盯着前方交谈的晗姐，紧盯着，生怕又出现上次那样的情况。

晗姐说了几句就朝后方招手。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从船里走出来。

是鸽子。

那只义眼，程悯不会认错。

鸽子跨上岸，一身的工装服，把自己伪装的太好。

嘴里叼着烟，烟圈在不停往外冒。鸽子说了几句话，又把烟丢进江里。

无法提取唾沫检验DNA。

程悯只觉得这个人比想象中的还要谨慎。

他下车，走到离鸽子不远处的范于文身边。

范于文刚刚才得知实施计划C，他的目的不是抓住晗姐，而是鸽子。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知道鸽子是毒枭，但是关于他的身份，真实姓名，住所，警方一直无所突破，最要命的是，他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鸽子是毒枭。

“鸽子在讨价还价。”范于文说。

他递给程悯一只隐形耳机，又盯着鸽子。

程悯接过戴上，垂眼就见到一只黄黑色的警犬正向他吐着舌头。

抬手摸了摸它。

“天空。”程悯轻柔地说。

天空上前一步，tian了下程悯手臂。

是程悯接生的天空，那会儿它妈妈难产，又是半夜，没有兽医在。

程悯还记得当初天空刚生下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只要一离开程悯怀里发着小奶音。

一转眼，天空长这么大了。

耳机里传来丁衍清晰的声音。

他说：“程程，快点回家。”

程悯恍惚想起当年母亲临终前的话。

她说：“阿悯，你有家……”

那时候他才不信，觉得世界都抛弃自己，哪里会给他容身之所。

如今他不止有了家，还有阿衍。

一个爱自己如同爱生命的男人。

程悯抬眼朝鸽子看去。

鸽子脸上已经出现不耐烦，俊朗的脸上挂着不屑。

他们听不到鸽子说了什么，为了避免鸽子起疑心，没有在交易人身上装窃听器。

说着，鸽子就掏出一把枪抵在晗姐脑袋上。

这一举动让范于文一众人都开始高度集中精

就在这时，范于文轻声朝程悯说：“天空闻到新型策划药的味道，你拖住鸽子。”

点点头，程悯开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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