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连好几天都没回家的丁衍在岳父家住的第二个星期终于透露出一丝想回家的意思。

丁衍提着水果走到客厅，还没开始说话就闻到煎鱼的味道。

香是真的香，但是味道就……

沙发上坐着正在做课件的程悯。

丁衍坐下，把水果放茶几上，凑近程悯。

他说：“爸今晚做什么呢？”

程悯连头都没抬，“煎鱼，你没鼻子闻不到吗？”

丁衍：……行，一回家就怼我。

起身去把水果洗了，洗完出来就看到桌上的煎鱼还有程绵夫那忙碌身影。

程绵夫不擅长做饭，平时也只会一些家常菜，这个星期因为程悯在家，他半夜两点还在查菜谱，想着给程悯做些好吃的。

但很显然，他高估了自己。

昨天做的可乐鸡翅，可乐下去了，鸡翅没下去，差点厨房着火。大前天做了红烧肉，一瓶酱油一锅肉，要炖就得炖一宿，第二天糊底还洗不掉。

不过程悯倒没嫌弃，吃的也多，就连丁衍都说程悯平常不会多吃几口饭，多吃一口都是要他命。

但是他能坐在饭桌上抱着一锅红烧肉自己吃完。

他只是别扭这种感情，却逃避不了亲情。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再那么敌对了。

程绵夫把最后一道“天女散花”端出来后，拍了下手。

“吃饭！”

然后接过丁衍手里的提子放进冰箱。

程悯爱吃凉一点的提子，他觉得爽口。

丁衍欢呼一声，假装很快乐的去盛饭。

逗的程绵夫满眼笑意。

程悯倒是神情淡淡，没什么表情，坐在桌子上先夹了鱼肉吃。

嗯……醋放多了……

眼皮那么一跳，程悯没有表现出难吃，坦然自若地舀了勺“天女散花”，刚喝一口还没下肚，就咸得程悯开始怀疑这不是蛋花汤，这是咸蛋汤。

装完饭出来的丁衍看出程悯的勉为其难，憋着笑把饭递给他和一脸期待的程绵夫。

他说：“爸，别看了，好吃的。”

“我不看我不看。”程绵夫笑着去扒饭。

真是没有想到儿子还是挺吃自己手艺的，以前应漫老嫌弃自己做饭难吃，但是程悯不会，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自己的厨艺大有长进啊！

丁衍瞧着程绵夫那自豪样，戏谑说：“得了爸，程程要是夸一句好吃，你不得盯他一天啊。”

“哈哈哈——”程绵夫笑得爽朗，夹了鱼肉给丁衍，假装生气，“你小子，跟爸在这打混。”

“昨天斗酒的时候你还喊我爸呢！”丁衍反驳。

程绵夫也不生气，笑得愈发开。

丁衍原本也在笑，但是看到程悯眼神突然笑不出来。

程悯在说：那我跟你岂不是有不正当关系？！

揽过程悯肩膀，丁衍轻笑说：“喊哥哥就行。”

翻了个白眼，程悯继续吃饭。

这个人脸皮够厚的，明明自己比他大半年，非有颗做哥哥的心。

他喝着咸到口渴的汤，听丁衍跟程绵夫两个人吵起来说拼酒，温黄色灯光洒在他们头发上显得温和太多。

程悯忽而想起一个词，这是温馨。

寻常人家的鸡毛蒜皮。

吃完饭后，程悯回房间洗澡，餐桌上的两个人已经喝高了。

程悯洗完澡过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就看到丁衍抱着一口锅在那喊。

“程程啊！我不能没有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哭得那叫个撕心裂肺。

然后当事人觉得，我竟然是一口锅。

这边丁衍哭得像个傻子，那边程绵夫哭得像个孩子。

一把鼻涕一把泪。

程绵夫拉着丁衍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阿悯啊……爸当初不想离婚啊，爸不能牵连你们，原谅爸爸可以吗……”

也许是程绵夫的话让丁衍动容。

丁衍迷迷糊糊爬起来，把那口锅珍重交到程绵夫手中。

“爸，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程程。”

程绵夫也被感动到，抛弃锅跟丁衍好哥俩。

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

话是各说各的，动作倒是连贯。

程悯扶额，今晚的课件怕是做不完了。

先把那个最不清醒的人扶起来喝水，然后带他回了房间。

自己煮了醒酒汤。

喂那醉鬼都喝了以后，程悯才得了空去收拾厨房。

等弄完回去看丁衍怎么样了，就看到丁衍已经睡着了。

半抱半扶起他，程悯带着他回房间。

中途被丁衍用脸颊蹭了蹭脖子。

“别闹，阿衍。”程悯出声道。

丁衍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蹭脸，就像大人蹭小孩的脸一样，带着疼惜。

“程程，我很爱你的。”他说。

程悯动作顿了顿，他眨眨眼把情绪压下，笑着骂了句。

“傻子。”

我也很爱你，丁衍。

是月亮陪着星星那样的爱。

程悯抬手揉了揉丁衍发顶，把他移到床上去。

正要去拿毛巾就看到丁衍拉住他的手，不让自己走。

程悯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弯腰去摸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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