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程悯是周日晚上八点到的,领着丁衍走进程绵夫的家。
换了鞋,程悯并没有去找程绵夫,而是看了看冰箱,见到有未吃完的菜,他才又将冰箱关上。
丁衍轻笑道:“程程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程悯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客厅没有人,但是留了灯,满墙的徽章彰显着主人的优秀。
程绵夫是警察,还是一个刑警,一个把毕生都奉献在事业上的男人。
他的照片永远都是一身警服,神情严肃地盯向镜头。
程悯靠近电视柜,看见墙上挂了三张照片,一张是妈妈,一张是自己,还有一张是丁衍。
“是我哎。”丁衍指着那张照片说。
傻乎乎的用手肘推了推程悯,“爸把我也算进去了。”
其实程悯清楚丁衍为什么要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告诉自己,程绵夫这个人不是不爱自己,他一直把这份爱藏在心底。
程悯觉得可笑,明面上得不到的爱,你背后喊的撕心裂肺又有什么用?
沉着脸,把妈妈的照片取下来。
“咳咳——”
是程绵夫出来了。
程悯转身就看到他关上书房的门,走到沙发坐下。
他好像不知道程悯这时候会来,顿了片刻。
才说:“吃了吗?我再给你们炒几个菜。”
说着就要去厨房。
假装没看到程悯把应漫的照片取下来。
“不用了,事说完就走。”程悯淡淡说。
他没打算坐下跟程绵夫促膝长谈。
程绵夫的脸色白了又白,低头咳了好几声,然后轻轻啊了一声,又坐在沙发上。
丁衍问:“爸,你最近生病了?”
听丁衍这么一说,程悯才注意到从见程绵夫开始,他咳了好几次,带痰,显然是肺部有问题。
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的男人,很容易就能猜到病因。
程绵夫与程悯对视一眼,从自家儿子眼中看到了一些关心,他突然有些开心,连语调都上扬许多。
摇着头回答:“没事,一点儿着凉。”
收回眼神,程悯状似不在乎,“药物比硬撑的好。”
“是啊是啊,明天让程程带你去挂个号,开点药。”丁衍心领神会,帮腔。
程绵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感冒药,烧了水,当着程悯和丁衍的面把药喝了。
喝了药就没什么好说的,程悯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问他。
“那天你说关于你和我妈离婚的事,还想解释什么?”
程绵夫低头看了下身旁,移了个位置让给他们。
但程悯没有动作,丁衍推推他也一样无动于衷。
丁衍无奈,自己坐下。
心里虽然挂念着,但还是需要时间适应。
“最近的人体实验案。”程绵夫说,边说边走进书房,“你们来。”
丁衍与程悯对视,作为退休刑警,程绵夫知道这事确实不奇怪,但他也不是什么案件都掺和的人。
进了书房。
程悯第一次见到程绵夫的书房是什么样子,除去大量专业书外,只有自己儿时读过的一些儿童书。
他走过去摸了摸那些书,没有灰,有翻动的痕迹。
很明显,程绵夫经常会看这些书。
几乎不可闻的叹气,程悯不是一个心肠硬的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父亲有多爱自己,但他就是跨不过那道坎儿,那道被父亲抛弃过的坎儿。
程绵夫没有注意到程悯,他在桌面一大堆文件中翻出一些纸来。
递给丁衍。
丁衍接过叫了程悯一声,他低头去看,上面写了很多关于彼岸花的信息。
彼岸花是从夜莺还没有入狱前就有的计划,一直没有实施。但是在夜莺入狱后的一个星期,彼岸花计划正式实施。
让涂若去研发,让排子以及李领做实验。
李领一开始并没有在这个计划中,只是有一次试验发生意外,这才把李领拉入深渊。
而这一切的背后主谋,就是当今的大毒枭,鸽子。
看到这儿,丁衍不禁蹙眉。
他问:“爸,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程绵夫是刑警没错,但是他已经退休了,按理来说,警方不可能泄露案件细节的。
更何况还是老刑警。
程绵夫面上没什么情绪,他看了眼正在拿书的程悯。
然后说:“因为鸽子是我的弟弟。”
“什么?!”丁衍疑惑。
随着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丁衍回头看,见程悯弯腰捡起书。
手颤的厉害,抓了好几次书都没拿稳。
丁衍走过去替他捡起书放回书柜。
他想他应该明白了,当初程悯一直不肯说的原因是什么。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