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本该化成水的少爷好端端靠在床头,这才反应过来,惊喜道:“少爷白天也能在了?”
白少爷面皮薄,一想到自己能在白天行事还可以化出实体,都是靠吸了十四的阳气,就不好意思摆出张臭脸来。
十四手里抓着那团绷带,舍不得放了,来回揉捻着,“我的伤,是少爷给我包扎的?”
听了这话,三少爷才算得了安抚,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有了得色。
十四却轻轻笑了。
这是觉得自己照顾人做得很好,主动邀功来了。
真是小孩子脾气。
白锦生平日总冷漠自傲的样子,实际是个很好懂的人,有点孩子气的单纯,有点任性,有点娇气。
有点…可爱。
但是照顾人这方面,实在不敢恭维,就比如这包扎手法,实在一言难尽。
哪有人伤在额头要将一整个脑袋都包裹起来的?
血是止住了,人差点要给憋死。
十四还是打算自己去处理伤口。
白锦生见他起身,下意识去抓他,以为他又要走了。
三少爷那么些年都是一个人。白天除了一个人听学,就是一个人看书,夜里也是一个人睡在光线昏暗的屋子里。
那些侍候他的人只说他脾气古怪,没人知道他其实很怕黑。
同十四赌气的那天夜里他一个人在黑暗里熬着,白少爷想,如果十四以后都不回来了他怎么办呢?
做人的时候痛苦尚且还算有尽头,变了鬼总不能再死上一次吧。
被捉了手的十四面露疑惑地回过头,白锦生缩回手,做错了事的懊恼模样。
十四冲他笑笑,很紧地把那只手握住了。
“我马上回来。”
他定定看着他,神情认真。
白少爷不肯承认自己是受了安抚,只“哼”一声算是作答。
他看着十四红肿的眼睛,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多的眼泪?像是在身体里藏了一条河。
流了一夜泪的青年顺着少爷的视线落点,伸手摸一摸眼睛,疼,烫得惊人。
“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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