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潘昀昀好奇了，问宋桥：“你怎么知道的？”

宋桥：“在李董家，发现几块石头是从你家店里出来的。”

那天，是潘昀昀在李董家认出了一块石头。宋桥当时已经在暗查李董和李治国之间的利益链条，他瞬间意识到艺术品、收藏品投资是洗钱的经典手法，就派人顺着这个方向查。

早在潘昀昀去美国前，宋桥就很清楚这条利益链的来龙去脉了。

黄金有价：斤两用天平秤，国际金价天天报，所以能童叟无欺。

玉石无价：观赏藏石，潘十七说值多少钱就多少钱。

就算全世界都说潘十七高价收回来的石头贵了，他是个“冤大头”，只要潘十七说声“我喜欢”，这价就合理。

李治国从潘十七手里低价买几块，送到李董家，是小礼品。石头被李董“养”个小半年，再卖到潘十七店里，涨到十几万、上百万都行。连石头自己都知道，托收藏家的福，这些年行情暴涨，奇石精品的藏品交易价屡创奇迹，上亿的都有。

就这样，李董把宋辰集团的钱给中药厂拨过去。李治国把钱给潘十七，潘十七从李董手里“收”石头，也就是把钱“送”给李董。

完成了变现、分赃。

宋桥最确凿地知道潘十七洗钱，是潘昀昀出事的前一晚，老周那句“这女孩是个小富婆”。

“为什么不告诉我？”潘昀昀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宋桥反问，很强势，“这和你没关系。记住，和你没关系。”

潘昀昀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他害怕和她再疏远。

不禁是一声怅然叹息，潘昀昀看向了窗外。雨气迷蒙，模糊了世界，好像只有她和宋桥是明明白白的。

其实每个人，都以为别人是睡着了、是糊涂着的，唯有自己能看穿一切。

其实，被这世界骗得最死的，可能是自己。

“你怀疑过我吗？”潘昀昀似问似说。以宋桥的缜密、多疑，他怎么可能不怀疑她是潘十七的帮手呢？她想象不到他刚知道时会是什么感觉，会觉得反胃吗？她却从没看出他的异样。

宋桥避过她的目光。

潘昀昀颓然，胸闷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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