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利！

潘昀昀的窘迫日子一去不复返。她跟着潘十七去内蒙古、蒙古国收戈壁石、玛瑙、碧玺、水晶、彩宝……回来卖。

有一年，潘十七出门收石头不在。潘昀昀正在假期，摆地摊被城管撵来赶去做不好买卖，她就跑去古玩街租了个小铺子，注册了个“个体工商户”。当时的古玩街还不成气候，后来几年兴旺发达，成了文玩聚集地。又逢拆迁，市里打造文玩品牌街，潘十七就买下了那间商铺，这就是后来的“玩石间”了。

所以，潘昀昀是法人，潘十七是雇员。

“这张卡，来往账都是和什么人？”潘昀昀也好奇。

老周是老猎人，怀疑一切。他捕捉着潘昀昀的反应，说：“李治国。”

潘昀昀眨眨眼，想，一层层地明白了，脸色则是陡变。

难怪她那次在李董家看到李董就觉得面熟，那两挂黑浓的弯长眉毛非常有辨识度——更是因为她曾在潘十七的店里撞见过。

潘十七的“贵人”竟然是李治国。

李治国是中药厂的厂长，李治国和李董联手套取宋辰的钱，不仅是中药厂和私营医院之间做假账这一条线，还有潘十七这条线。

钱是李董和李治国联手从宋辰集团里“漏”出来，由李治国给潘十七，潘十七是卖石头的。

那么，潘十七死后的那些巨额借条，就是把钱转出去的办法。

这是一条洗钱链，潘十七是重要的一环“转向齿轮”，把黑钱通过“赏石交易”洗白了。

潘十七爱显摆，喜欢吹牛，但这些交易他做得极度保密，连妻女都不告诉。

为了避人耳目，潘十七甚至用的是潘昀昀的身份开户。这些年来，潘十七的“风生水起”其实都是这些黑钱里得利，发的是宋辰药业的财。

“那本账呢？到底有没有？”潘昀昀问。她就是被这本“应该会有”的账本骗去的，险些丧命。

老周没正面回答，因为还没结案，甚至潘昀昀现在也还是“洗钱”的被怀疑对象。

但李治国都交代了：账本是存在的，潘十七放哪里都不放心，就贴身带着。那晚雨夜，潘十七仓促间从潘掌门家逃出，也是找了借口坚持回家拿上账本，才坐了宋辰药业的车去了郊区。就算账本都是用代码记的，潘十七也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家里被潘家那帮混混翻了。

车祸后，发现宋桥居然不在车里，潘十七莫名其妙地做了替死鬼，已经在庆祝开香槟的李董和李治国都猛吃了一惊。

潘十七对于他们也是非常微妙的人，活着好，死了更好，但既然死了，就得死得干干净净。

李董以宋辰集团的名义火速派人到现场。

肇事车把整车的砂石倾泻在那辆车上，现场救援异常复杂、混乱。在挖出潘十七的尸体时，他们趁乱拿到了潘十七的斜挎包，翻到账本。那本账很快到了李董的手里，第一时间被烧掉了。

潘昀昀发现潘十七的财务有异常，却找不到任何线索。尽管她一家一家银行地查遍了潘十七的账户，也查不到丝毫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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