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刻下的伤心和绝望不比他少,不管是什么罪名,她宁愿放弃辩驳,只要能斩断一切,把她从痛苦里救出来。
见她不答,聂廷昀更加失望,面上泛起冷笑。
妒火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骆微城,他的世交好友,究竟存了什么心思才会背着他帮她?骆微城和他是同一种人,心里一杆秤衡量得不着痕迹,怎么可能冒着和他闹翻的风险做这种亏本买卖?
还是崔时雨给了骆微城什么?她又能给骆微城什么?
任何事都经不起推敲,更何况崔时雨离开他身边的一个月,给了他足够的时间一再思量,将疑心、嫉妒酿成滔天之怒。
聂廷昀下车,打开副驾驶座这边的车门,动作粗鲁地将她拽出来。
和屋的拉门被“咣当”摔上,撞击后,又颤巍巍地弹开一条缝隙。
那是她的卧室。
她睡不惯榻榻米,地上摆了张床垫。
他松开手,惯性使然,她“砰”的一声摔倒在床垫上,头撞到了藤编的枕头,接着被他手掌揽起。
他就那样居高临下地压着她审视。
她分不清他眼里有什么,是愤怒、感伤,还是失望、憎恶。
“我说过,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崔时雨。”炙烫的、属于他的呼吸侵袭耳郭,她颤抖了一下,听他继续道,“错过了,就回不了头了。”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腔因缺氧而剧烈作痛,她抬手,想要摸一摸他的侧脸,却被他猛地按住手腕压回床上。
“别的账我可以先不和你算,我只问一句话,你是留在这儿,还是和我回去?”
她看了他很久,久到他以为不会得到答案,然而她还是开口了,非常冷静,不留余地。
“我留下。”
他有一瞬的错愕。
这么久以来,他永远可以拿捏她的自信顷刻间荡然无存。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崔时雨也会是不可控的,只要她决定放弃他。
她感觉到按在自己腕上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她只在他腿伤发作时窥见过这种脆弱,而他是宁死也不愿将脆弱示人的。
她克制住心疼,很给面子地装作不知道,只是仰面望着他,可他眼里空无一物,她既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他的情绪。
“你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少见地露出不确定的神态,“先跟我回去,我们和费医生聊一聊……”
“他给我的建议是不与你发生关联,你忘了吗?”
聂廷昀一下子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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