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大厅外,记者已陆续散尽。隔着一条街是滨江北面,与南面滨江大道建筑鳞次栉比、灯火辉煌不同,这一侧栏杆环围,只有江水奔流。
一辆纯黑的轿车靠江停着。
庄芷薇的手从方向盘上落下来,对刚刚上车的女孩眨了眨眼睛:“又见面了,时雨。”
崔时雨颔首:“你好,庄……”
“我大你三岁。”庄芷薇含笑打断她,“你叫我欧尼吧。”
崔时雨茫然:“欧尼是什么?”
庄芷薇大笑:“你都不看韩剧吗?”
见她仍是呆呆的,庄芷薇摇头叹道:“真是——可爱。”接着她又轻声说:“你好像过分相信我了,崔时雨。”
一个电话就能叫出来,带她去哪儿就去哪儿,说什么就信什么……庄芷薇出身高门大户,自小阅人无数,什么妖魔鬼怪、烟视媚行的没见过,却头一回遇上这么没心没肺的情敌。
有没有点儿情敌的自觉?
遇上崔时雨,也是够衰的,害她十八般武艺无处施展。
庄芷薇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守着看完直播才过来的,聂廷昀在镜头里人模人样的时候还挺帅,是吧?”
借着透过车窗的夕阳,庄家三小姐侧颜精致,像是艺术家笔底下的完美之作。
“完美之作”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大大方方地咬在嘴里,没点着。
这习惯与聂廷昀如出一辙。
崔时雨的平静终于裂了一个口子,听到心里“扑通”一声,有什么掉下去,砸得心湖涟漪不断。她再也维持不了占据高地的平和。
那些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过往她全部没有,于是失了敌不动我不动的从容,脱口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庄芷薇咬着烟转头迎上她透彻的眼,不躲不避,说道:“阿昀他爸出事了。”
崔时雨皱了下眉。
庄芷薇一笑,接着说:“你可能不明白他家里的那本烂账。”
她简单地说了说郁令仪和聂恕之间的恩怨情仇,然后讲起重点:“聂恕前段时间的收购案失败,合伙人不满决策,揭了他老底,牵连出一堆陈芝麻烂谷子的违规操作。行政处罚已经下来了,天价罚没金。接下来聂恕要么跳楼,要么一辈子还债。”
庄芷薇语气略带苍凉地说:“第二个选择对他来说可能还不如跳楼。”
崔时雨听得不是很懂,却明白“跳楼”和“还债”两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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