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雨,你怎么了?!”
庄芷薇冲上来扶住她,立刻要打电话,却被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拽住了。
“别和他讲。”
庄芷薇垂眸看着她,将拨了一半的电话挂掉,问道:“为什么?”
相处了这几个小时,她越发觉得小丫头不动声色,让人心里打鼓。她这时候不汇报,若小丫头回头亲自和聂廷昀说了,她八成要被扣上“恶女”的名头,别想洗清嫌疑。
庄芷薇迟疑地蹲身,擦去崔时雨鬓边的冷汗,问道:“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崔时雨轻声说,“你告诉他,他会生气的。”
庄芷薇见她缓过来一点儿了,扶她起来,有点儿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怕他生气?”
崔时雨不言,算是默认。
庄芷薇叹息:“你不能总是这样啊。”
崔时雨稍稍偏头看向庄芷薇:“那我该怎么样?”
“你得先是你自己,你不能忍着疼去爱他。忍着疼去爱一个人,那是小人鱼,可小人鱼的结局是变成泡沫。”
崔时雨笑了一下:“你说得对。”
庄芷薇开车送她回去。
崔时雨有点儿头昏脑涨,望见窗外的景色,半晌才回过神来,问:“为什么……”
她看到了华尔道夫酒店的大楼。大楼矗立在江滨对岸不远,隔着一条常年封堵的大道。这个时节,游客稀少,整幢华尔道夫立在黄昏里,宛如二十世纪的古堡。
“我暂时……把你还给他。”庄芷薇说。
崔时雨没有问为什么是“暂时”,她隐约感觉到庄芷薇找她本来是有话要说的。
可是等了又等,除了小人鱼的故事,庄芷薇再没暗示过其他。
她不知道,那个时候,庄芷薇心里已经预料到他们的结局——与童话故事里的悲剧,并没有什么分别。
车与她被留在地下车库,等人认领。
聂廷昀接到庄芷薇电话下来,心里未尝不几经思虑。他怕在他处理好一切之前,庄芷薇先来和小丫头摊牌。谁料小丫头只是乖乖地站在车边等他,双眼湿漉漉的,似乎一切如常。
他想问,庄芷薇为什么找你?你为什么挂我的电话去见她?她和你说了什么?
可她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他,令他心中所有的困惑烟消云散。
“聂廷昀。”
“……嗯?”
“没什么,就想……喊喊你。”
他抬手抚了抚她后脑柔软的头发,最终什么都没问。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聂廷昀的公司刚注册,又在赶毕业论文,几乎不在大学城露面。崔时雨正式进入备赛冲刺期,为月底的天英杯决赛做准备。
这期间,两人连电话都很少打一个。
倒是骆微城在崔时雨决赛前夕发来短信,祝她旗开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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