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样顺他心意,既不贴心也不听话,聂恕常常遗憾,当年生的要是个女儿,该多好。可惜眼前这儿子并不能塞回去。
聂恕朝他摆了摆手,转身要走,骂道:“拿了东西赶紧滚蛋。”
聂廷昀站在台阶上,轻声道:“我记着我姓聂。”停了停,他快步上楼来到衣帽间。
柔道服被放在柜子最底下,他的手缓缓抬起,抚摸过折叠整齐的黑色腰带,然后,把柔道服放进纸袋里,拎着下楼。
经过客厅时,聂恕已经不在,电视却还开着,聂廷昀俯身拾起遥控器,将电视关了,缓步走出家门。
他回到华尔道夫,发现酒店套房被打扫过了,干净得没留下一点儿被使用过的痕迹,唯独衣柜和洗手台昭示着主人的存在感。聂廷昀放下柔道服,立在玄关口。
周遭空无一人,他忽然有些茫然,紧接着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原来他也会觉得孤独。
手机“嗡嗡”振了两声,崔时雨小朋友发来短信,冲淡了他眉宇间的阴郁。
“减重期,训练提早结束。你在哪儿?我四点过去拿检查结果可以吗?”
她每句话都精简到最少字数,简明扼要,仿佛和他汇报工作。
聂廷昀扬唇,换了鞋,一面往里走一面回复:“华尔道夫。”
崔时雨一路畅通到了华尔道夫二十层,见房门虚掩着,她怔了怔,悄声进去,回身将门合上。
窗帘遮蔽住黄昏的夕阳,整个客厅光线朦胧,空无一人。
她在沙发前站了一会儿,迟疑地寻去卧室,门半开着。
这人……怎么什么门都不关?
窗帘遮得很严实,卧室里的昏暗更甚外间,让她一瞬间疑心已经到了晚上。崔时雨立在门口,费力地辨认了一会儿,才看出床上似乎有个鼓起的轮廓。
已经睡了?
崔时雨屏息要往后退出去,忽地又想到了什么,停住,心“咚咚”地跳起来,朝里走了两步。她起先很迟疑,随后又变得轻快而小心。触到床的边缘,她俯下身,想要无声窥视他熟睡的模样。
他睡着了,他不会知道的。
于是她肆无忌惮。
床上的人轻轻地动了一下,发出窸窣的声响。她俯下的身子蓦然僵硬,见他没醒,才松了一口气。
四下太过漆黑,她分辨不清,打算撤退了。
刹那间,一只手缠住她纤细的手腕,猛地将她拽倒在床上,接着,伴随着温热,他带着被子一起,翻身将她压住,整个人罩在她上方。
她始终克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惊呼,只是死死地咬住下唇。
他虚虚地撑在她上方,被子隔绝所有的声响与光线,她听到他和缓又悠长的呼吸声,即便看不清,也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正盯着她的每一寸轮廓,如同狩猎者划定自己的领地。
她张了张口,未及言语,就听到他低而沙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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