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强作镇定的同学焦急地祈祷下，老邓总算是迈着拖沓的步子走上了讲台，将手里一叠成绩表放到桌子上，慢悠悠地扫视一圈，见一贯深埋在题海，恨不得将脸贴到课桌上的同学，此刻全都两眼发光地盯着自己，才满意地咂咂嘴，以一种极慢的语速道：“这次，大家都考得不大好啊......”

气氛瞬间凝固，老邓悠悠的嗓音变得有点瘆人。

老邓平时走的是鼓励式教学风格，只要班里成绩还过得去，总是要先用他那处变不惊的平缓语气将大家哄上一番，才开始挑问题指正。就算是偶尔下滑那么一点，他也不会急着发脾气，反而安慰大家要看开一些。当然，他带的是全年级唯二的重点班，就算下滑也排在前头。

可这次一开口，直接略去了哄人的环节，那可能是真的比较烂了。

“总成绩没下滑太多，”老邓耸耸鼻子，接着道：“但冒尖的不如之前，问题出在哪儿，想必大家已经有感觉了。没错，就是数学和物理。这两门大家这次考得确实有点惨不忍睹，不少基础不错的同学都在这里翻了船。”

齐山河总觉得老邓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脸，后背起了一阵冷汗，不安地垂下了头。

“数学我就不多说了，你们郑老师晚上会给你们分析，就拿物理来说吧，这次题确实难，在我看来出得很烂，好几处都有明显的问题。”

讲到这儿，台下立刻爆出一阵唏嘘，好几个同学激动地点头认同，有个胆子大的直接出口抱怨了一声。老邓也没拦着，面色不变地接着道：“但是，这恰好也从另一个角度考验大家的能力！这次物理均分只有六十一，除了王鑫一如既往上了百，其他平常拿高分的同学都只有七八十，大批的人不及格！大家暴露的问题很多，但我最想说的还是那句老话，考场如人生，大家要懂得取舍！这里我想表扬一下齐山河同学......”

众人的目光刷的聚集过来，还维持着错愕的齐山河登时如芒在背，一瞬间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好，只得面无表情地重新低下头，装作宠辱不惊的样子，用没有拿笔的手挡住红得发烫的耳朵。

“倒数第二道计算题，其实题目给的条件有缺陷，导致大家花了很多时间去想，却都是错误的思路。不少同学答题卡都写满了，最后也都做了无用功，老师看你可怜才给了一两分。我以前就说过，遇到这种偏题怪题，大家不要去死扣，白白浪费时间，但大多数人还是舍不得放手，结果其他题写得乱七八糟，最后得不偿失。我看了齐山河的答题卡，他就做得很好，前面基础部分稳稳当当，该拿的分都拿到了，虽然总分不算高，但就这次来看，已经非常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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