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
那把火烘得井口发热,直到最后,估摸着也烧透了,捞上一撮灰来。玉壶说她死后,就随风散了,四海为家,可我不想将她撒在宫里,便用方巾将骨灰盛好,塞进怀里,转头往外走。
容珩在后头问道,「好容易来一趟,不看过你主子再走?」
脚下一顿,我背着他道,「连长阶上的血都洗干净了,一个冷冰冰的牌位,有什么好看的?」
容珩没说话。
秋风渐凉,四周萧索,我立在门旁,背身问道,「王爷想去?」
这话问出,我心里苦笑,猜他八成是不会回答了,抬起一只脚跨过门槛。
「想。」
简简单单一个字将我的脚凝在半空,想缀了千斤,半步难移。
半晌,脚轻轻落下,跨出门去。
我说,「想也没用。」
回时,容珩提着灯走在我身后,气氛有些僵,我俩都没说话。
说不上因为什么恼,就是不想理他。
路过一条漆黑的小路,我脚下不察,突然被绊了一跤,容珩眼疾手快地将我拉住,语气生硬道,「你长眼是干什么用的?」
我一挣,没挣开,就听那头有人道,「三哥?」
循声望去,容谚和宋凛站在不远处,有小太监提了灯笼,身后还跟着一群宫人。
两拨人前后脚,都是从慈宁宫出来的。
容珩还拉着我的手,见人来也不避讳,指尖甚至不紧不慢地在我手心摩挲打圈儿,酥酥痒痒的一只挠到我心里,变成一股腾腾热气,烧上了脸。
只听容珩无比淡定道,「见过陛下。」
宋凛一见是我俩,冷哼一声,「三殿下好兴致,眼下还在宫中,就急不可耐了。」
容珩将我拉进怀里,笑道,「听闻您上个月在聚芳楼里连宿三夜,堪称京中表率,本王与您比,是小巫见大巫。」
我就知道宋凛为老不尊。
宋凛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不敢骂容珩,就指着我,「小小贱妾,淫乱宫闱!该死!真该死!」
容珩将我往身后一拉,笑道,「您可真是好本事,裤裆里的那点事找女人,想撒气了也找女人,就就这点胆子来辅佐陛下,要本王说,还比不上江长娆一跟头发丝儿。」
宋凛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不敢明着跟容珩抢白,容谚皱了皱眉,「孟姑娘本就是三哥的人,宋爱卿,走吧。」
他向来不待见容珩,所以当他说完这句话时,我一愣,竟想不起来容谚何时见过孟婉。
思绪杂乱,一时间理不清头绪,连容珩拉着我入席都没反应过来。待回神,就见江鹤目光森然地盯着容珩拉我的手,仿佛要将容珩的胳膊切断。
我动了动,「王爷,松手。」
容珩头也不回,笑道,「不想气死那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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