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傀蛊

“傀蛊流传于南华与西凉交界处，多出自那里的一个古寨子。人若是被种下了这种蛊，就会成为施蛊人的傀儡，遵照施蛊人的指令行事。此蛊无法被试出毒性且隐藏很深，极难被发觉。”

云柳给了渡解释完什么是傀蛊后，忍不住挺了挺胸膛，颇为嘚瑟地和了渡说:“能轻易认出这蛊的人可不多，也就是博学多识如我了，嗯哼哼～”

他们本来是在讨论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了渡被云柳这突如其来的嘚瑟弄得哭笑不得，只得顺着他夸了一句:“嗯，你很厉害。”

他平日里对人对事都一丝不苟，此时他看着云柳的眼睛夸了这一句，就显得特别真诚，弄的云柳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他心想这和尚也真是的，他不过随口自夸一句，干嘛要这么认真的附和啊，搞的人怪不好意思的——然后这有些奇怪的氛围就被了渡自己打破了。

“云柳施主，请问这之后呢？”

了渡，一个莫得感情的提问机器。

“咳，那当然就是解蛊啦，解完了就是审问了——你别这样看我！又没有严刑逼供！他们真的只是城外的农户，吓唬吓唬就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现在他们被四叔安排转移到别的地方了，反正这季城如今邪门的很，他们本来就只是种地的，给他们一些地，在哪里不都是种么！”

“是小僧失礼了。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自己是李家庄和王村的农户，离季城不远也不近。当年饥荒开始时他们都逃难去了，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想着灾难说不定过去了，他们还是可以回来继续种地，结果回来后就被人带到了城里见城主，城主给了他们好酒好菜，还承诺每月会给他们一些钱财，要他们住在城里，若有人问起就说自己就是季城内的原住人，还要淳朴善良，热情好客——啧啧，要不是季城有这么多邪门的事儿，只听最后一句我还真要信了这陈科是个好人了呢。”

“哦，对了，在问他们灾荒之时可有见到什么反常的时候，他们说了一些鬼力乱神之事，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要不要听？”

“愿闻其详。”

“他们说当初之所以会发生饥荒是因为有人对天神地仙不敬，因此上天降下惩罚，使原本长势良好的水稻一夜之间枯萎，地下的阎王也打开了鬼门，让阴兵来到了人间索命。更有人说他表姑的儿子的女婿的外甥亲眼看到了有黑袍人押送着季城内的人进入鬼门，往地狱去了。说的还挺有模有样的。”

“和尚，你以为如何？”

“丁酉奇荒是不是天罚小僧不知，但阴兵索命之说或许并非空穴来风——毕竟季城内的人的确都消失不见了。”

云柳赞叹不已，道:“好和尚，好师兄，你与我想到一块去了。只是这阴兵是谁的兵，阎王又是哪尊大神——或许我们可以去“问问”我们这位为教人向善，维持季城体面而不惜给人下蛊的好城主。”

“只是柳施主曾说过并没有发现城主有什么异常……”

“这个无需担心，他所牵扯的都不是小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统领三军的大将军还要凭借虎符才能调兵遣将呢，他陈科还能大过天去不成。明面上没有肯定就是被他藏在暗处了，搜他！仔细的搜！我们也去搜！明晚就去！”

了渡不再说话，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看了云柳一眼却没说什么，起身便要走。

刚走了两步，身后云柳的声音传来：“和尚，你有什么问题且来问，有些事情说与不说全看我心情，不可能一一主动找你解释。”

了渡于是转回身来，走到云柳面前，低头看着他。云柳还在床上坐着呢，再加上了渡有些审视意味的眼神，就显得他有些居高临下。

“云柳施主神秘莫测，柳施主的势力又藏而不漏，你们除了是季城人之外还有什么身份？真的没有查出城主的异样与证据吗？”

“这个么，四叔，他并非是你认为的某个势力的首领，那些帮他办事的人，有的是为了江湖仗义，有的是为了他所能给出的利益，当然还有一些是有把柄被捏在四叔手里不得不听从他的号令的。”

高明的撒谎就是要半真半假，云柳又说：“至于我么，我的确神秘哦。”

他仰起头靠近了渡，神神秘秘地说:“在渡厄寺都是为掩人耳目装出来的，我其实学过仙术哦，横扫千军，踏风而行都不在话下！”

云柳朝他眨眨眼睛，说:“明晚你就知道了，嘻嘻嘻～”

了渡:“……”

真的假的？

他带着疑惑回了自己的房间，终于可以睡觉的云柳却没有立即躺下。

他方才只向了渡解释了他问的前一句，至于后一句么……

云柳捏了捏眉头，思绪又回到了昨晚。

昨晚他回到房间后不久，柳四就来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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