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赫然愣住。
那大夫见我没了动静,一溜烟逃出了山洞。
我茫然地站了大半日,不知怎么,眼角又有泪水漫出。我慌忙擦了擦,走到傅瑾身边坐下。我颤巍巍地握住她的手,那冰凉的温度就像是天空落下的雪花。
我哽咽着喊她:“瑾姨。”
她没有反应。
我又说,自相识至今,我已将她当成亲人,她怎么忍心在这个关头将我抛下。
那人还是静静地睡着。
我扑在她身上,开始碎碎念,讲自己从小的往事,讲自己自幼没娘的感受。一桩桩数过来,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关于那个人的所有,不眠不休地说了一日一宿。
后来,还有慕渊,还有慕容谦,这个坑爹的有病人士。
我一边说着那些过往,一边气得肝疼,抹一把眼泪,又笑个不停,笑自己愚钝。
我道:“瑾姨,你看我被这家伙坑得贞操都喂了狗,但现在我居然还心疼他的处境。你作为我父亲的妹子,我的姨,以及我臆想中的亲娘,就不该起来帮着我一起把那姓慕的救出来,然后再对他进行人道毁灭吗?”
傅瑾没回答我。我就坚持不懈地把这话在她耳边重申了一百零三遍。
到第三日头上,她终于肯闭着眼,赏了我两个字:“活该。”
傅瑾醒了,我自是欣喜,陪着她在山洞里疗养了好几日。她的身子骨愈见疲弱,她时常望着洞外的天光就会睡着,偶尔说着话,突然就会没有声音了。我心里难过得紧,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怕增添她的烦忧。
到八月初三,我下山去给傅瑾抓药。
因此山距离王城近,我便理所当然地去了王城,想着也能打探一些消息。
数年未回,高耸的城墙上已爬满了青苔。守城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皆不是我离开时的面孔。我仰着头,出神地站了许久,方才举步入了城门。
大概是政局不稳,雍城里显得人心惶惶。无论是守城的兵将,抑或来往的路人,脸上都是一副麻木的表情,即便见了熟识,也只是匆匆点头示意,生怕被有心人看了去。
我埋低脑袋,唯恐出了变数,匆匆往药铺行去。
买了些滋补的药材,我刚付给掌柜些许碎银,药铺外便起了一阵骚动。街上的人群不约而同地拥向西南面的王宫。我不解地跟了两步,踮着脚往前面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我便揪住一个大叔问:“发生何事了?”
他惊讶:“姑娘不知?”
我盯着他,不语。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