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他,手指抖个不停:“你这逆徒……怎么会是你?!”
辛沭泰然地望了眼天上的焰火:“不然会是谁?”
我急问:“慕容谦呢?”
他同情地睨了一眼我已经病入膏肓的模样,淡定道:“慕容楼主说你恐怕被门夹了脑袋,叫我来好好关心一下前辈。”
没人性!
我捂住绞痛的心窝子,一个劲儿抽搐。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我立刻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径直奔回了日月楼。
我轻功一使,如履平地般跃上塔楼七层。重剑顷刻解封,怒指向还在悠然抚琴的某人。
“为何不赴约?”
“在下何时答应了赴苏姑娘之约?”他反问得气定神闲。
我气息一滞,险些吐口血出来。
“慕容谦!你要叫我苏姑娘到什么时候?!”
穿着蓝衣的人似是感觉好笑地抬了下眼皮:“我不明白此话何意,不叫你苏姑娘,还能叫什么?”
我一偏头,当真有了丝丝腥甜涌上喉咙。他分明不该用这样生疏的称谓,分明也该知道我要的不多,我不过是想确定他的心意罢了。
我问:“有这么难?”
慕容谦装作不解。
“这些年,我走过很多地方。你说极北的雪原,我去了;你说苗疆,我也去了;你说大漠,我在那里等你,你却没来。我只是想完成长久以来的一个梦,这也不可得。或者,当真是我认错了人?”
大概是我嘴角不经意溢了些许猩红,慕容谦一向云淡风轻的神色忽然有了半点儿动容。我已不想再去细究他现在内心的考量,无力地放低了重剑,用一只手捂住半边脸,微微颤抖。
“你不是他也好。你不是他,我就不用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当年何以如此骗我,使我肝肠寸断;你不是他,我也不用辗转难眠,想你这七年为何都不来寻我,我苏愉悦,在你心里,又到底算得上什么。”
温热水汽沾湿了掌心,我竭力压抑着情绪,不让自己发出更多的声音来。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了我一人,如此孤独,如此难受。
过了许久,这心痛才稍稍平复。我擦掉眼角并不多的泪水,将剑急速收回:“今日把话说破,也好断了我的念想。慕容楼主既不是我故人,苏愉悦也无留下的理由。故人忌日将近了,明天我便会返回王城。这段时日多有叨扰,抱歉。”
我抬眼,最后看了看那张熟悉的脸庞,狠心转过身,迈出了决然步伐。
“告辞!”
我走至房门前,背后极其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你又怎知,我未曾寻过你?”
我身形一僵。
他再道:“生当复归来,死当长相思。”
我一怔,愣愣地回头:“你说……什么?”
他敛了惯有的笑意与我对视着,像要看进我心底。我叫了他一句“先生”,他才突然回过神,重新有了浅淡笑意,随手执起琴案上的书册,漫不经心道:“碰巧看见这首诗罢了。”
我把目光移至那书上,将信将疑:“有这么巧?给我看看。”我快步走近,欲伸手夺书。他动作迅速地把书往烛火上一放,书角很快便燃了起来。我想抢,“嗖”地一下,他将书扔到窗外,冰凉的手指冷不防握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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