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无奈笑了,抱着她说道:“好!好!好!你以后就是咱们家的甩手掌柜,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用你操心,咱们家永远都是温馨的。”
余甘就坡下驴,看着他说:“那明天我们搬家吧,搬到我家去住,这样也方便照顾我爸妈。”
她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好,就按你说的办。”行星说完抱起她去洗澡。
余甘有一刻,真的只有一瞬间,内心有过一个阴暗的小苗头闪过,那就是她希望行星稍微反驳一下下,哪怕做做样子也行,可是行星全然照顾她的处境,这些温柔体贴都是她的庆幸,也都是她的负担。
深夜里,余甘久久睡不着,她已经失眠很多年了,行星在她耳边呼出的熟睡声与窗外的暴雨声都断断续续忽远忽近地交替着传来。她转过身,看着行星熟睡的脸。想起在异乡时,她曾无数次在深夜的噩梦中惊醒,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奢望身边有这张熟睡的脸,那时她以为世上的奢望都是可望不可及,从未想到上天会看见她的眼泪,会让她的可望不可及变成触手可及。
余甘是靠味道记人的,眼前的人即使在黑夜中,也是那年午后阳光的味道,是顶着大太阳给她阴影给她护荫的味道,是独一无二只属于她的味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执意于那一瞬间,她至今搞不懂爱的到底是那一瞬间的行星,还是眼前这个行星。
其实行星也没有睡得多熟,半梦半醒间,他搂着失眠的余甘带着含混不清的睡意说了一句“我爱你”。
他控制自己不能想起他的妈妈和姐姐,她们都在爱情里受了很多的重伤,是行星这个亲人无法弥补的,于是他就把所有的好都弥补在余甘身上。就像公众号里写的那样,与孩子相隔千里的父母,他们无法照顾自己的子女,于是就对生活遇到的中像自己子女一般的同龄人格外温柔一些。余甘在某种意义上,得到的那些爱里也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替代品意味。
只是这替代品滋味的苦闷她无法道明。
余甘只知道人是这世上最复杂的一种生物,她无法完全理解行星,也无法认同他的所有思想与行为,但是她愿意和他相处。
余甘在这深夜中回抱他,轻轻地问:“老公,你真的爱我吗?”
得到的依然是那句含混不清的“我爱你”。
这一夜,余甘也不知自己是几时睡着的,待她醒来时,发现行星已经快做好早饭了。她听见卧室门开的声音,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行星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被子里的那团发笑。
“咦?我老婆呢?”他一边笑着自言自语,一边在床边坐下,口气就行哄小孩一般。
余甘揭开头顶的被子,闭着眼睛露出孩子般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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