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阴暗的小想法她无法对行星袒露,永远也不想说。
她有永生都无法治愈的顽疾,行星也只是她能够得到些许安慰的止痛药,治不了根。
余甘吃了药,待状况好一些又回到了医院,她悄悄去挂号看完医生,然后才回到爸爸的病房。行星又来看望了,余甘看着自己的二十四孝男友,心里很不是滋味。
行星悄悄告诉了她今早行父反对他们结婚的事情,余甘听后瞬间感觉有一丝轻松,她安慰他:“这个节骨眼上本来就不应该想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最好了。”
行星反问:“你不怕我走了吗?”
她淡淡地回:“不怕。”
他以为的“不怕”是因为安全感,是知道不会走,是对他们感情的笃定。而她说的“不怕”是做好了一个人抗下所有重担的孤勇。
他们都对自己太自信。
余甘也告诉了行星自己美尼尔氏综合症复发的事情,她说:“你先不要告诉我妈妈,我怕她担心。我这次其实还好,没那么难受。”她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说的时候还是红了眼圈,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看着风雨飘摇中的爱人,行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是把她搂在怀中给她肩膀,她趴在他的怀里哭了好一会儿,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狠狠抓皱了他的衣角。
她带着哭腔呢喃了一句:“我不值得。”
下午的时候,余爸爸终于苏醒了,但是已恢复不到从前,他只是用眼睛有些迟缓地看着家人,嘴里极艰难地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几个字。
医生来检查后,告诉余甘做好父亲行动不便,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的准备。
余妈妈握着余爸爸的手止不住地流眼泪,这眼泪中有欢喜也有难过。人到老年,免不了要做好随时生离死别的准备,可是她没想到是平时比自己要健康壮实的老公,她害怕自己要得的病灾落在了自己丈夫身上,这让她更难过。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