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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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儿，去替我烧热水来，我想要沐浴。”姜若觉得自己脏，有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感。

莫桑很快便备好了东西，合上门，出去了。屋内水雾缭绕，香气氤氲，半人高的浴盆里盛着浴兰汤，面上撒了层花瓣，平平的铺着。

姜若泡在水里，浑身酸软，锁骨上全是或紫或红的吻痕，甚至是咬痕，温热的水使得那些痕迹有些发胀。姜若拿起毛巾使劲地搓自己身上每一寸皮肤，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她想要洗干净自己，到最后却发现是无能为力，眼前的雾气更浓。

于是，姜若把自己整个人都浸在温热的水里，这样便不会再落泪了，因为泪已经和水融在了一起。她抱住膝盖在水里静静地坐着，头埋进了臂弯里，柔软的发丝浮了起来，在水面缠绕着，光透过被花瓣遮住的地方打落成深深浅浅的浮光。

好暖，可姜若却觉得头越来越晕，身体无力，往下滑。

大概要死了氵令云犭虫家吧！姜若这样想着，攥紧的手也张开了。

“娘娘！”在最后的那一刻，莫桑冲了进来，从水里捞起几近溺亡的姜若。她的身子软得出奇，如同一滩扶不起来的烂泥，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又烫又红。

“娘娘，醒醒……”莫桑拍了拍姜若透红的脸颊，她还一息尚存。可想来也是一阵后怕，若不是她听见里边没了声息，闯了进去，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咳咳……桑儿，为什么救我？”姜若终于是睁开了一双眼，湿漉漉的，像是绝望的鹿。

“娘娘，你若再寻死，那桑儿也绝不独活。”莫桑哀怆着，压低了嗓音。

姜若将手放在莫桑的头上，温柔地摸了摸，再绝望的神情也还是化开来了，至少，她要为那些在乎她的人活着。

自从那一晚，李昱容再没有来过，姜若失了所有，那些妃子们也很识相的都不来她这门庭冷落的仪元殿，只是裘雪依然时不时的来看她，也不做什么，就静静坐着同她喝茶，以至于她要怀疑裘雪转性了。

只是看着裘雪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姜若心里依然不是滋味。她似乎一日比一日嗜睡，有时裘雪来了，她就躺在美人塌上浅眠，也不理会。

不过，平静的日子，姜若没过多久，也许是因为“平静”这个词跟她沾不上边吧！

李昱容怒气冲冲地闯入了仪元殿，揪着姜若的衣襟，问她：“是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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