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洞口就想到神洞。”白笙喃喃自语一番，眼前的积雪迅速落下，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毫不犹豫，甚至熟门熟路地带着卫离进去。铺满了一路的雪，毫无生机，没有一丝生灵的气息。

卫离忍着不晕倒在他肩上，直到看见里面的白色结界就彻底醒过来了，只是胸口依旧难受，难受到连动都动不了。结界罩着一座石台，石台上躺着一个修长的身体，一身黑衣，高耸的发冠，头发和衣裳还特别整齐，一看就是被打理过的。

被白笙放在结界旁的大石上，白笙蹲在他面前，扶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倒下，双眸却看向结界那边。白色光罩缓缓散开，躺着的人更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卫离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看过自己的身体，苍白的脸没有一点生机，身体僵硬挺直……他应该是在帘山过了四百年，白笙出来后才把他带这里来的，毕竟这里更适合一个尸体的存放。

白笙依旧看着那边的卫离，就像看着一块石头一样，“本来想解决了血灵镇的事再让你教我点道术的，现在你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也行。”只是，没有融合卫离的道术就强行把他的魂魄换回来，受伤的只是白笙。

“……”卫离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就连白笙两个字都叫不出，只是动了一下力又加倍难受了。

白笙扶着他躺下，避免他乱动还把他的身体定住了。卫离内心着急，眼看着白笙站起来就要发力了，他却丝毫不能阻止。原本，身体换回来对他与苏尘渊都没有什么坏的影响，他的身体能放在这里，苏尘渊亦能。可是白笙……他是妖力极其强大的妖王，他要怎么克制这股道力来把卫离的魂魄还回来，除了牺牲自己。

内心挣扎，一道白光打在身上，卫离缓缓闭上眼睛，之后的一切恍如一场梦。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里全是与白笙相识的画面，那个邪气的小妖，好不容易迷倒了自己，在他们决定在一起的时候白城却惨遭血的洗礼。

人是白笙断送的，但他却是无心的。对于这件事卫离一直没有清楚的见解，他还是觉得残害了生命就应该被诛杀。那时候的白笙流着血泪乞求他，那时候的卫离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叶凌殇操控的，那时候的卫离其实已经知道了让白笙永世磨灭的方法。

他把白笙带回帘山，是想让白笙在他自己的地盘结束一切。可是命运不该，他把最重要的东西落在卫家了……

帘山最顶端的山洞，亦是冰封的一切，只是这里即使被冰封还存在生命的气息。白笙侧卧在冰面上，眼睛已不再流血，只有被擦拭过的淡淡血迹。

卫离在他面前蹲下，抓起他弑人过后满是血气的双手，“不再解释了吗？”

白笙摇摇头，连看都不敢看他，抽泣中却没有流出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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