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颤了一下，唇角溢出鲜血，不由得腹诽血灵是在趁人之危，但内心明白他的愤怒。他为小妖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小妖不仅不跟他走，还害怕他抢回妖力……

腰间再次窜出几道黄符，只是加强了防御，并没有还手攻击的机会。而血灵见状却缓缓收回攻势，手放下，傲然地抬起双眸，“你是人，他是妖，就凭寿命这一点，你就没有资格陪他。何况你是个五百年才能投胎一回，每一世都活不过二十五载的人呢？”

卫离失去唇角的鲜血，“那也与你无关，你管好自己的事便罢了。”

“一直以来插手的人就只有你，从一千五百年前到现在。”

血灵的杀气愈发浓烈了，卫离也很无奈，不是人与妖沟通难，人与人之间也会这样的。他与血灵之间始终隔着一个白笙。“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把我打下悬崖让我与世隔绝？”

“我要的，只是让笙儿彻底断了对你的念想。”再次抡起手，往卫离胸前打去。

卫离已是站在悬崖边缘了，此刻身体也没多大力气，可是血灵镇还有一半的人在等着他回去驱咒……身体一侧，躲开了杀气腾腾的手掌，掌风却击得他身体偏了一下。

本是没什么的，卫离再疲惫也不至于被血灵一下就打倒，可是身体偏倒的时候浓浓的阴气从上面压来，悬崖底下也有一股阴气在拉着他往下坠。这是地冥的阴气，强大程度胜过血灵，这才想起血灵是个有靠山的妖，他的靠山来头不小，地冥的冥女。

踩落边缘的石子，剑从手中滑落，下一刻，他的身体也往下倒了。倒下之际眼前一片模煳，血红的身影背后闪过一道白影，是死之前的幻觉吗？

“卫离！”

“笙儿！”

白笙向卫离的手抓去，什么也抓不到，顺着这个手势一直维持着，直至跟卫离一同坠下。坠下的时候血灵在身后拉了白笙一把，却被白笙狠狠甩开，生气之时还往甩了他一掌，把血灵打退数步。

卫离睁开厚重的眼皮，熟悉的白影离他始终在三尺远的距离，那只手还不放弃地伸着。刚才他叫我什么……

“卫离，不要……”

又是心酸的一句。卫离想到铜镜里白笙看见自己的那种情绪，不明白白笙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激烈，但那一次他流泪了，那个怎么装委屈都憋不出眼泪的小妖竟然流泪了。而此刻，脸上竟然也啪嗒了一滴温热的液体，然后身体就被紧紧抱住了。

“白笙，你叫我什么。”

悬崖很高，他们坠了那么久还没到底，而且越往下就越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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